“那是我的秘密之地,”阿尔带上无赖的笑容,“我只要有机会就去放松一下。”
“哦,我只是碰巧到那里,”伊万说,“在那种地方没人会知道我是个国.家。”
伊万看着阿尔,紫眼睛闪闪发亮:“那么,你的伤是?”
“撞门框上了。”阿尔没好气地说,“你的呢?”
“撞水管上了。”伊万笑着离开了。
第7章 第七章
推开家门,王耀觉得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一直支撑他的那股意志力消失了,白天的一切都像一场梦,挑衅的勇洙,驱赶他的阿尔,还有借他衣服的伊万。他回国后不出所料地被上司一顿痛骂,在战争结束后,这么丢脸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作为一个国.家,王耀没有资格任性,他轻率地接受了勇洙的挑战,使国内都受到不好的影响,这种恶劣的影响不知会持续多久,也不知要造成多大的损失。
淋浴的水毫不留情地喷洒在王耀疲累的身体上,王耀把手伸到背后,他的身体很柔韧,手臂足以够到背上的每一处,他轻轻抚摸着那道伤疤,由上至下,现在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刻骨的疼痛与绝望。
为什么我不是个普通人呢?一个只有短暂寿命的人。为什么不能像任何一个中.国人一样平平安安地度过庸庸碌碌的一生?为什么我要成为王耀?
肌肤上还挂着水珠,王耀步出浴室,捡起挂在衣架上的睡袍穿上,很长的一件中式睡袍,朴素的式样,没有太多装饰。那些西方的家伙常常猜测王耀的家是充满中.国式的华丽和神秘的,一定奢华而绮丽。但那只是猜测,事实上王耀的家十分简朴,只在一些细节之处体现出中式风格,屋内也常有淡淡的草药味。
拿出一瓶高度数的北方酒,王耀一般不爱喝烈酒,中.国极北的地方产的酒烈得像伏特加似的,王耀觉得喝起来一点也不享受,而伊万那家伙却说这种酒完全是白水而已。只是眼下王耀家中没有别的带酒精的饮料了,唯一的这瓶烈酒是上司送给他的,一直搁在柜子里没动。
来到大厅中央的地毯上,王耀的睡袍没有系好,头发散乱着还在滴水,但是现在没人看他,他尽可以失态。打开天窗,外面月色正好,银纱般的月光温柔地包裹了王耀衣衫不整的身体,但那清冷的东西并不能抚慰他的心。将酒倒进一只玻璃杯中,这本是一只盛红酒用的高脚杯,王耀看也没看地就拿起来用了。坐在地毯上,望着明月,王耀将烈酒一口饮尽,一股火从口腔直穿腹部,呵,这就是所谓的“青州从事”吧?好酒就该是这个感觉呢!忍着胃里灼烧一般的痛楚,王耀又为自己倒上一杯,再次一饮而尽,再一次被那火辣辣的触感击穿内脏。
身体上的痛苦与火热似乎驱散了心里的寒冷,王耀嘴角露出一抹孩子气笑容。这会儿阿尔在干什么呢?没准和美.国美人在一起吧?伊万又在干什么?他的大衣还没洗呢,明天可别忘了。呵,他操心那些人干什么?他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朋友的人吧?想到这里,他猛地将酒杯举向月亮,宽大的衣袖滑下,露出光洁而没有一丝赘肉的胳膊,苍白的肤色在月光下变得半透明。
“来,喝呀!跟我一起!”王耀醉眼朦胧地邀请着月亮,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忽然向后倒去。
舒展着身体躺在地毯上,睡袍完全散开,和他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在月光下形成一幅奇异的画面。王耀在心中哼起一首傻气的摇篮曲,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唱出声来。
最后的最后,只能是自己哄自己入眠。
第8章 第八章
宿醉果然不是什么好事,王耀被天窗里透出来的阳光晒醒,立刻又感到一阵发冷,急忙紧了紧身上的睡袍。门铃响了,王耀笨拙地爬起来去开门,来者是任勇洙的孪生兄弟朝.鲜。
“小朝?你怎么这么早来?”王耀奇怪地问。
屋里是一股扑面而来的酒味,小朝强忍住捂鼻子的冲动,看到王耀,他不高兴地问:“你喝酒了?怎么这副样子?”
王耀尴尬地抓抓自己的头发,他的睡袍根本没系好,快遮不住身体了,头发也乱得像人猿泰山。王耀知道,小朝家的人民经常挨饿,所以小朝最看不得别人醉生梦死。王耀侧过身子,把小朝让进屋来。
小朝长着和任勇洙一模一样的面孔,表情却时常是严肃的,也瘦得厉害,脸色远不及任勇洙红润健康。尽管如此,小朝走路时却像军人一样笔挺有力。
昨晚酒洒到地毯上了,王耀将小朝安顿在沙发上后,费力地将地毯卷起来推到门厅里,屋里的酒味总算轻些了。
“大哥,我不想放弃核.武.器。”小朝忽然说。
“你说什么?”王耀一愣,“你不是早就销毁那些东西了吗?”
“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呢?”小朝冷静地看着王耀,这是他预料到的反应。
“小朝,你知道你在做很危险的事吗?”王耀逼近小朝,他虽然比小朝稍矮,但现在小朝坐着,王耀完全是居高临下。
小朝坚定地看着王耀的眼睛:“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但我不会放弃,我们已经被阿尔弗雷德·琼斯那个恶魔欺负得够惨了,我要靠自己的力量保护我的人民!”
“那力量只会毁了你自己!”王耀一把揪住小朝的领子,“你是小孩子吗?你不知道与世界为敌的可怕吗?”
“我都不怕,大哥怕什么?”小朝轻蔑地说,“我是有信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