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看她弟弟冲她乐,还以为文寒是同意见小韩,心下一喜,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今儿下午回去就告诉老韩家一声去,小弟你明天下午才回城里去呢吧,正好,明儿一早我就带着小韩来,你俩见个面好好聊聊,要是行咱年底就把事给办了,好姑娘可不等人哪!”
文寒吓得一哆嗦……这还没见面呢就要办事?他大姐说话也太瘆人了!“不是……姐……咱用不着这么着急啊!再说我也没想见……”
“这哪叫着急啊!这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要是晚一步,让别人抢了先,姐上哪再给你物色个这么合适的去啊?!想当年我要不是结婚结的早,等晚几年生孩子都不好生了,你没看现在电视上都说……”
“行了行了……!”文老爹赶紧打断文清。
瞅他大闺女这说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好端端的就扯到生孩子上面去了,烦不烦!“快让娃赶紧躺会儿吧,没看孩子的脸都刷白刷白的嘛!”也不管自己闺女愿不愿意,瘦不啦叽的文清被同样面黄肌瘦的老爹给弄出去了。
屋里一下子剩了文寒一个人。
他还没琢磨过味儿来,已经被自己的亲大姐给卖了。他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他是一个有爱人的同性恋者,怎么就被人逼着相亲了呢?!
文寒不仅觉得对不住路郝,同时还觉得对不住那个没见过面的姓韩的姑娘。他心里早就打定过主意,宁可被人笑话没人嫁,也绝不祸害广大的女性同胞们。
文清说话太快了,思维太跳跃了,她像大□□许许多多的说媒拉纤的爱好者一样,奋不顾身的投身到这项轰轰烈烈的事业中去了,仿佛全人类的幸福都需要她们去拯救。
文寒可能是她的第一个“受害者”,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给人介绍对象就好比吸毒,会让人上瘾,其中的快感只有当事人才说的清楚。不想懂的人,永远都不会懂,更不屑去懂。
可以预见的是,文寒又是一宿没合眼。
乡下的公鸡都喜欢天不亮就打鸣。
文寒的感冒还是老样子,不见好,也不见加重。只是他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他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滞不前。
吃过早饭又喝了一碗红糖姜水,文寒觉得身子暖暖的。他撂下碗筷回屋躺着,迷迷糊糊不知不觉间就打起了盹。
路郝要拿大手骚他痒痒,他一边笑一边躲,猛听得一个声音说道:“看把这小子美的,准是梦见自己娶媳妇呢……”
文寒听出说话之人好像是文军,他睁开了眼,就见他二哥和他爸正站在他面前,哪里还有路郝的影子……
原来是白日做梦了。
文军道:“走吧……大姐带着人来了。”
文寒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跟在他二哥和他爸身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