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郝会意,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他邀请小孙在家里吃午饭。小孙看了一眼时间,这才感叹光阴消磨之快,聊得意犹未尽。
孙志智推辞一番,决定打哪来回哪去,临走之前还跟路郝说没事就要来串串门,路郝大笑直呼欢迎。
文寒又贤惠的把人送到楼下,再回来时就看路郝笑的一脸高深莫测的在门口迎接他。
吃面
“你笑什么哪?”文寒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可真不习惯一时间没有胡子的路郝,尤其一笑,看起来亦正亦邪,比之前无故帅了几分,文寒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有点快。
路郝不说话只是笑,回沙发上仰躺着浑身犯懒,搞得文寒莫名其妙。
路郝盯了一会天花板,问文寒中午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文寒反问,伤患为大。
“不知道,你做什么我吃什么。”路郝不再盯着天花板,视线移到文寒脸上。
“你等我想想。”文寒被路郝看的不好意思,视线一躲停在路郝的猪蹄儿上,“你该上药了。”
“我说吃饭呢,你怎么给我想起上药来了,那药味儿也太大了,还没吃饭呢就这么倒胃口。”路郝撇撇嘴。
“窗子开着一会儿就散了,要不我等下给你做炸酱面?”文寒手里拿着医院开的药水跟棉签,居高临下的看着路郝。
“手擀面吗?”路郝仰着脸讨价还价。
“你先把脚丫子伸过来,我给你上药。”文寒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路郝对面,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由于路郝的整个左腿都受了波及,严重使不上劲儿,所以他自己一个人上药难度颇大,牵一发还动全身呢,何况一条腿暂时没法活动。
路郝自觉不是个娇气的人,他从小到大是个什么情况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他要是惯于享受,基本上就活不到现在了。
然而文寒对于他这次意外却格外重视,连上药这种事都是全程伺候周到,服务真可谓无微不至。路郝合计着这就是赤果果的大爷级享受,古代的达官贵人差不多也就这待遇吧。他看着文寒给他专心致志擦药的眉眼,一时间觉得自己被撞的好像还挺值。
“你轻点儿……轻点儿……疼,我要吃手擀面。”路郝觉得文寒一定是故意的,就算自己不愿意合作,不还是照样乖乖交出单脚投降了么,哪有这么虐待“残疾人”的。
“行了,坐着等着吧。”文寒收了药水和棉签,洗了手就准备起午饭来。
路郝复又躺下打起盹儿来,这可应真应了那句话“春困秋乏夏打盹,还有睡不醒的冬三月”,他迷迷瞪瞪似睡又醒间,脑海里猛然冒出这句话。怪不得自己这几天总是睡不醒似的,日子清闲又舒服,家里温馨又有人伺候,心都实了。
文寒第一次做手擀面,手上有点发怵,他想不成功便成仁,必须一蹴而成,否则……否则就太让自己失望了,或者他怕的不是让自己失望,而是怕路郝失望。
想到路郝抬着头闹着吃手擀面的模样,文寒不禁笑了。此时此刻,他极害怕看见路小孩失望的脸。
但是为什么路郝非要嚷嚷着吃小文的手擀面呢?
源于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文寒有次和路郝吃饭闲聊才知道路郝喜欢吃炸酱面,他还记得路郝当时说世界上最好吃的炸酱面就是郝文慧的妈妈牌手擀面,再配上浓香的炸酱和着各种菜码,别提多好吃了。路郝当时的表情看上去又忧伤又幸福,回味到最后,他突然落寞一笑对文寒说了句“可惜再也吃不到了”就结尾了。
文寒当时没有追问为什么,他只说以后有机会他做给路郝吃。
那个时候他从没想过,那么爱笑的一个男人,心里原来竟也有着很多无法言说的辛酸。
也许是彼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又许是说者也有心,听者也记到心里去。而此时路郝跟小孩儿似的闹着要吃,文寒只想着一定要满足这个路小孩,除了这个他还能替路郝做什么呢,就做自己最拿手的就好了。
吃饭的时候文寒很紧张,他自己先尝了一下觉得还可以,就是不知道路小孩是否吃得惯。
路小孩知道小文紧张兮兮的在看着自己,他舀了一大勺酱,混着面就着菜码吃了一大口,故意嚼了很久很久,发出“嗯啊嗯啊”的鼻音,末了竖起了大拇指送给小文,文寒很开心的笑了。他没问路小孩这面是否及的上郝文慧的手艺,他知道这根本无法相比较,只要路郝吃的高兴,他也就踏实了。那感觉就跟有什么无名心病似的,却一下子就痊愈了。
路小孩觉得小文看着挺不显眼的一个娃,没事就要给自己一个惊喜,这不,这手擀面就算是大大的惊喜,说是第一次做,谁信呐?路郝的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想如果以后不把小文拿下,就很难再找一个做饭这么好吃的“管家婆”了。必须让“管家婆”这三个字尽快落实到文寒的头上。
小文发觉路郝今天吃饭和平时不太一样,路郝平时吃饭总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今天不仅吃的很慢而且没事就要拿眼睛瞄他两下。文寒装作没看见,低头假装吃饭,心里犯嘀咕……路郝今天怎么转性了,难道面没有他说的那么好吃?
一顿饭吃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