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公子几日不来,咱们七月可想得紧呢。”
黎相轻心领神会地掏出一锭银子放到鸨妈妈手里,笑问:“七月姐姐可有空闲?”
鸨妈妈乐呵呵地掂了掂手里银子的分量,道:“黎大公子可不知道呢,这几日咱们七月被个疯道士包了场了,那疯道士看着疯癫,出手可大方着。”
黎相轻一听便知道鸨妈妈说的是扶黎,不禁微微皱眉。这疯道士是怎么了?想通了?不飞升了?转投七月的怀抱了?还包场,他哪来那么多钱?
鸨妈妈故意把“出手大方”这几个字重读了,黎相轻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又掏了块银子给她,道:“那道士我认识,妈妈行个方便,我有话与那道士说。”
“唉哟!瞧黎大公子说的,妈妈还能拦着黎大公子你吗?快快请去吧!”鸨妈妈摸着手里的银子,颠颠儿地给黎相轻让出道来。
黎相轻淡笑了一下,一边上楼一边心道:瞧,这种时代,银子是多么的重要。
慢悠悠地走到七月的房前,停下来静心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这次倒是没有什么疯言疯语。黎相轻更加疑惑了,如果不是来七月这里借酒消愁,扶黎难道不成真的是来一度春宵的?开什么玩笑?爱一个男人爱得死去活来,现在还能爱上一个女的?
越想越觉得不可能,黎相轻不再多想,上前敲了敲房门。
七月还是和以往一样,很快过来开了门,看到是黎相轻,嘴角下意识地就弯了起来。
“公子来了,快请进。”
“扶黎没在?”屋里那么安静,黎相轻怎么都觉得不像是扶黎在的时候的气氛。
七月扭头看了一眼,笑道:“扶黎道长在呢,公子快进来吧。”
黎相轻微微挑眉,提步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扶黎是不是又醉死在那个犄角嘎达了。
出乎黎相轻意料的,扶黎今日居然一身清爽干净的青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正靠在美人塌上安安静静地看书,那姿态,那气质,那是相当风雅了!
黎相轻以为自己认错人了,走过去笑问:“今日这么安静?”
扶黎看都没看黎相轻一眼,修长的手指轻掩嘴唇,道:“七月点醒了我,修仙需心平气和,疯疯癫癫是飞升不了的,我现在假装自己很仙。”
黎相轻嘴角一抽,好么,改得了外表,改不了本质,还做着飞升梦呢。
“我明日开始进宫伴读,你若是有事找我,就去黎府找我三弟,他会转告顾客,顾客会再告知我,你若需要银两,去找我二叔要,我会打点好的。”
黎相轻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了一轮都要多的人,再想想自己这么些年把他当弟弟一样照顾,忽然觉得一阵心累。奈何他在这个朝代交心的朋友不多,他每一个都很珍惜,何况扶黎也的确帮了他很多。
扶黎听着,并没放在心上,依旧假装自己是心平气和的道士,安安静静地看着书。
“去吧去吧,道士我有的是钱,用不上你的。”
黎相轻听了,眼睛微眯,看了眼候在一边的七月,又看了看扶黎,问:“早就想问你了,你哪儿来的钱,这些年没见你有什么生意,银子倒是没短过。”
扶黎放下手里的书,嘿嘿笑了笑,道:“这不你也给我过一些吗?道士我赚钱的本领可多了,不用操心!”
越解释黎相轻越觉得可以,不过既然他不愿说,他自然也不好强求。
“你那人形抱枕还在我那儿,找时间拿走吧,吓到我家的小孩了。”
扶黎不满地眯了眯眼,道:“我家卿留如此fēng_liú倜傥,能吓到什么小孩!送你一个卿留是道士我当你朋友,我做了更好的,那个你留着吧。”
黎相轻嘴角又是一抽,恨不得把扶黎抽死。
起身掸了掸袖子,淡淡地道:“行,你不要了,我回去烧了。”
“你敢!”扶黎立马炸了,扔了书跳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那是我家卿留!你敢伤害他!我跟你没完!”
“这么稀罕就抱回去。”
“可是我又做了一个了,我接回去晚上和哪个睡啊?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偷人了……”扶黎觉得十分羞耻,进退两难,唉声叹气地又坐了回去,拿起书继续看。
黎相轻一阵无语……和哪个睡不都是假的吗?和哪个睡不都是一个人吗?再探头看了眼扶黎的书,都拿反了,不知道他津津有味地在看啥。
“行了行了,放我那儿吧,你高兴就好。”眼看着又是勾起他的伤心事了,黎相轻只好退让。谁让他深情至此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早这个态度不就完了,磨磨唧唧。”扶黎瞥了黎相轻一眼,继续在美人榻上躺好,假装自己又很仙。
黎相轻不跟他一般计较,这家伙能好好地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作为一个大气的男人,该包容他!
黎相轻这么自我安慰着,摇了摇头,没再理他。跟边上的七月说了说皇城二十一后续的事,让她有什么事直接找黎二叔,随后离开了韶华楼。
出门的时候,黎相轻注意到,七月坐到了美人榻边上的凳子上,拿着扇子替扶黎扇起了风。这关系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不过显然也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
黎相轻忽然觉得,扶黎可能有什么事一直瞒着自己。
第二日一早,黎相轻去隔壁接了二妹妹,一起在国公府吃了早膳,没多久,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