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东陈看着厉深,从嘴角逼出一个凄凉的笑,他问他,“厉深,这就是你的报复吗?逼我坐牢,让我一辈子都毁在牢里,这就是你的报复吗,你就……这么恨我吗?”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在颤抖。
他忽然转过脸不再去看他,阳光透过窗户射在他的脸上,瞿东陈抹掉脸上未干的泪,太难堪了,他逼着自己把眼泪咽回去,他告诉自己,太难看了,瞿东陈,你的骄傲呢,为什么到此时此刻,你还是放不下他。
他看到厉深心痛的目光,抿着嘴唇像是极力隐忍的模样,他觉得可笑,又觉得自己实在可怜。
厉深说,“瞿东陈,许颖现在还住在医院里,精神恍惚……”
“别他妈给我提她!”瞿东陈忽然上前一把抓住厉深的衣领红着眼把他逼到墙角,他现在听不得那个女人的名字,特别是从厉深的口中,他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这次是我栽了,厉深,我他妈认,”他的牙齿在颤抖,说出的话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你不想再见到我是吗,好,我走。”
他松开厉深,自己退后了几步,冷不防地,他朝厉深笑了,“其实你不必如此,你应该知道的,厉深,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满足你,还是你想让我去坐牢,我都可以,只要你……”
“马上出国!”厉深忽然打断他,像是听不下去般的偏离目光,“只要你出国,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好。”
半响,瞿东陈朝他吐出一个字,然后,他转身走了,他觉得房间里的所有都让他无法呼吸,逼仄的空气侵吞着他的呼吸,那么熟悉的一切,现在他却只觉得害怕,几乎是逃也似的,他匆忙离开。
所以他没有看到,也不会看到,厉深在他转身后的那一瞬间,流露出了同样痛苦的目光,哑然着想要叫他的名字,最后只听到一声决然的关门声。
强忍的意志终于在瞬间崩塌,厉深忽然蹲下身去大口呼吸,张着嘴想要说什么,空荡寂寥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句低不可闻、带着泣音的,东陈,对不起。
瞿东陈是匆忙选择出国的,所有的人都奇怪他的临时起意,他把公司的事情一一交代给副总,副总问他,要走多长时间。
瞿东陈顿了一下,想到他交代给李闻的事,他让李闻留下来等待时机,只要把厉深手上的证据毁掉,他就能够回来。
他说,“很快,你替我暂时处理着公司内务,我很快就会回来。”
瞿凌波也刚好从北京回来,失联了那么多天,他只是简单解释一句,“处理了一些私事,不方便开机。”
瞿东陈也不好再问。和瞿凌波也只是说,他要出国陪沈曼文一段时间。
瞿凌波似乎还有其他的心事,不疑有他,只是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叔侄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道了别,在当时,只以为是千万次道别中的一次简单再见,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一次分别,竟成了永别。
瞿东陈打车去的机场,没有让任何人送,也没有告诉任何朋友。
他看到鳞次栉比的大楼在眼前飞驰而过,看到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各自忙碌,看到路旁高大的树木和不知名的花草,看到一个身背的小女孩站在人行道上伤心地哭着……他看到很多很多他以前从未入眼的景观,他觉得这座城市是那么熟悉,忽而又觉得十分陌生。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瞿东陈在巨大的轰鸣声中闭上了眼睛,他在这座城市中长大,在这里经历了父亲的死亡,经历了自己的蜕变与成长,经历了人生中的求而不得,这是这座城市带给他的回忆,如今,他要暂时离开,离开这个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去往另外一个,他还未知道的,新的开始。
一首歌忽然在耳边响起,熟悉的音调再次闯入他的脑海。
la di da di da da
la di da di da da
la di da di da da
la da da
i ahor
我已厌倦了像锚一样的真相
ancless sea
牢牢地扎在在无边无际的海洋
i ahe heave
我自由自在地游走在天上
’y
被你深深吸引着
all becauause of love
这都是因为爱,这都是因为爱
even te kno
尽管有时候你并不知道我是谁
i a you do
我就是你 你做的一切
anyt o be
你说的任何话语 你想我成为什么样的人
you’re hain
你就是我 手被链条束缚着
liernally in undo
永远地系在一起 我们都无法解开
and i am you
我就是你
…………
“瞿东陈走了?”
“恩。”
“你这样又是何必,你想想,他会有多恨你……”
“你清楚现在的局势,上面那位倒台,瞿凌波已经被盯上了,上面不动声色的在查他,我没有选择。”
“你可以告诉他真相。”
“不,告诉他真相,他不会走,他这人重情义,不会抛下瞿凌波不管,更不会让他爸辛苦打拼下的基业在他手上毁掉,现在逼他走,他还以为有翻盘的机会……”
“所以你就利用许颖这件事,让瞿东陈以为你在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