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看到他进来,习惯性地要开始打鸣,被他一个眼神吓得闭了嘴。这人扼杀了公鸡的生理习性,却毫不自知,往秋千上一坐,可怜公鸡没打出来的鸣就一直憋在了嗓子里。
“你回来了。”陆夜白也不知道是一夜没睡,还是起得早一直守在门口,温子河进院子都没发出过声音,还是让他逮到了。
“嗯。”温子河说,“你今天起得这么早,有事么?”
“没有。你昨晚没回来,”陆夜白把头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轻声说,“我睡不着。”
他轻轻垂下眼睫,目光落在地面,简直像个……没等到丈夫回家的小媳妇。
温子河被自己脑袋中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面上强装镇定:“哦,有什么好等的,你自己先睡好了……”
此言一出,他悲剧地发现,对话的走向,被自己越说越诡异了。
他平时遇到问题,都能条理清晰地思考,偏偏遇上陆夜白,逻辑都不管用了,口才也荡然无存,就跟哑巴吃了黄连似的,节节败退,可谓阴沟里翻船。
那边陆夜白方才鼓足了勇气,刻意用上一副幽怨的语气,正偷偷在心里揣摩对方的反应,一辈子没这么忐忑不安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人都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克星,还真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缘分。
“我想等你。”
他能见温子河一面实在是太困难了,像这样两人独处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于是迅速做出了个“再进一步”的决定。
温子河脸上纸糊的一层“镇定”被捅破了,他几乎是有点挫败地朝陆夜白招招手:“你过来。”
“这一步迈得可能有点大,他承受不了了。”陆夜白一边走过去,一边在心里想,就像一个做错了事被班主任请去喝茶的小男孩。
他在秋千上挨着温子河坐下,留了一点安全距离,以免对方不自在。
“你怎么想的?”他听到温子河问他。
这句话问得指向不明,但是陆夜白心里明白,在“进”与“退”之间踌躇几秒,他平静了下来:“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子河,我想见你。”
温子河受不了这种深情款款的语气,当即不自在起来,习惯性地开始装傻:“见我干什么?我很好看?”
“嗯。”陆夜白乘机把他端详了个够,才认真地说,“好看。”
温子河:“……”
他果然不太适合给别人做思想工作,没说几句话,就后悔把人叫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