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废了不少心思,才终于说服阿耶回心转意,认为柳府根底深厚大望之族更比义川王府得势。
庆幸萧娘确为大度宽容主母,非但不曾苛薄欺迫,甚至容她产下庶长子。
乳媪且以为娘家舍得那些田亩商铺是为她撑腰壮势,又怎知阿耶根本目的只是以重资攀结望族,至于她之荣辱,阿耶根本不会关心!
而更让白姬感佩则是萧氏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占取资财——区区姬妾,并无嫁妆自主之说,主母根本不需任何忌惮,便能将资财占为家有。
然而萧氏竟将资财交她自行打理,从不过问。
不幸中之大幸,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将来她之依靠并非狒儿,甚至不是柳郎,只有萧氏。
关于娘家?那是至始至终都靠不住的。
不过乳媪今日这番言行背后,当是受人挑唆蛊惑,也再无旁人,定为金华苑乔氏仆婢,应当也是涉及中馈之争。
白姬深深叹一口气,她身份如此,实在帮不得萧氏许多,唯有约束乳媪,让她不至被人利用而已。
相比这一桩“波动”,另一件事由可就与萧小九直接相关了。
一日,十一娘已经正式搬往旭晓堂,趁韦太夫人午休时,求得曹媪许可,领着碧奴,前往浮翠坞与姐妹们闲话,当然她有意亲近者首当柳蓁,因而在四娘居住阁楼耽搁最长。柳蓁这时已经正式进入备嫁状态,家务学业尽都抛开,未免也觉得有些闲闷,见小堂妹到来,十分殷勤好客。
好饮好食招待番后,柳蓁便考较起十一娘功课,姐妹两个一问一答间,却忽有个婢子心急火燎进来,张口禀报一句:“四娘快去看看吧,也不知怎生情由,三郎竟被郡公责罚。”
柳蓁也觉惊讶:“阿耶因为事务缠身一贯不得空闲,只由叔父教导三弟学业,好端端,今日怎么会责罚三弟。”
仆婢焦急答道:“未曾打听仔细,只听说三郎不仅挨了竹板,这时正在毬场立在太阳底下举重蹲桩,已经小半个时辰了,就连三房郎主求情,郡公也不宽谅。”
十一娘立即扯了扯柳蓁:“四姐,咱们还是快去看看吧,待问清情由,也好向世父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