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挑拨图利而已,十四哥既有成算,老师不需挂心。”十一娘莞尔:“这世上,可没几个能算计成十四哥,赫连世母纵然为十四哥生母,然而其先失慈爱,纵然以孝道之说,也不能要胁十四哥妥协,至于魏娘子,究竟所图为何,日后终会显明,老师只需拭目以待。”
“这一家人盘算什么,我并不挂心,我只担心十四郎会……”莹阳长叹一声:“他做出什么事来都是应当,就怕伤及至亲,更伤者是他自己!”
“十四哥应不至于,学生也会从旁相劝。”
十一娘虽然嘴上说得轻松,心里也实为贺湛担忧,待安抚了一番莹阳,陪她用完晚膳,打听得贺湛摒退随从独自躲在苑中,也不顾晚来春凉,手里提着琉璃灯一路寻去,果然便见花苑里月色之下,亭台当中,一身白衣的贺十四正在喝着闷酒,连酒盏也省却了,手持银壶而饮,襟前小染酒湿,似乎半醉,看她近前,露齿一笑,一手撑着额头:“五姐,今日终于真相大白,我总算是清明了身上这亡煞之名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