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的力气很大,林遥连推了几次都没能把人推出去,气得脸都白了。没想到,司徒居然偷偷把手铐塞进他手里:“等会儿再给我戴上还不行吗?真憋不住了。”
林遥心想:你骗谁呢?
岂料,司徒一个巧妙的转身居然摆脱了他的牵制,转身就往里走,边走边问:“宋太太,借卫生间用用行吗?”
方芳下意识地指了指卫生间门,司徒如闪电般地冲了进去。林遥气恼又无奈,只能站在原地磨牙霍霍!
进了卫生间,司徒反手把门上了锁。方才还急得不得了的表情顿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他的视线扫过整个卫生间,率先走到洗漱盆前。墙上挂着镜箱,打开镜子,里面放的都是洗漱用品。两个牙杯里各放着一只粉色的电动牙刷和蓝色的电动牙刷,从颜色上可分辨出粉色的是宋太太的,蓝色的是宋海滨的。司徒拿起宋太太的牙杯,里外摸了摸,很干爽;而宋海滨的牙杯里面都有水渍。司徒暗想:方才宋太太说,早上是被警察的电话吵醒,衣服都没换就出门了。可见,这话是实话。
这时候,在卫生间门外传来了林遥正在打电话的声音,因为隔了一扇门,听起来闷声闷气的。
林遥的视线扫过还在厨房打电话的宋海燕,继续讲他自己的电话:“组长,初步判断死者不经常使用家里的电脑,但是昨晚他的确用过。谨慎起见我想带回去给你看看。”那边的组长应了一声,林遥才说:“现在?我回不去,让谭子给你送过去吧。”
挂断了电话,林遥又看了眼宋海燕。这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看上去就点激动。而方芳,坐在客厅的沙发角落发呆,眼神空洞而又茫然。放眼看了周围的布置摆设,明明都是充满了温馨和愉悦的结合,却使人闻到难以呼吸的悲伤气味。
一个人的离世很匆忙,丢下一大摊子的烂事给活着的人,哪管你是悲痛、是愤怒还是张牙舞爪,这人都不会再回来,留下来的烂事也得去办。这一点倒是明明白白的没有半分妥协的余地。不管是家里的人,还是家外的人。
林遥叹息了一声,遂收了电话,走去客厅。
谭宁取得了方芳的同意带着电脑走了,林遥这才想起来,司徒还没出来,是掉马桶里了不成?
思及至此,卫生间传来冲马桶的水流声。
林遥并没有关注司徒出来时的情况,而是扭头看了看厨房。厨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宋海燕在里面打电话快十分钟了吧?林遥粗略估计了一下时间。回过头来,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斜睨着从卫生间出来的司徒。
方芳正站在林遥身后,开口道:“林警官,还需要问什么吗?”
林遥说:“暂时不需要了。”
没想到,司徒忽然开口说:“宋太太,你喜欢玫瑰花吗?”
方芳闻言一愣,遂道:“算不上特别喜欢。”
司徒紧跟着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最后一次收到玫瑰花是什么时间吗?”
林遥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没有立刻制止司徒千夜的提问。
方芳饮泣了两声,“去年年底,我们俩结婚纪念日。”
问完了?林遥微微抬起头,司徒装作没看到他警告的眼神。林遥觉得这人的脸皮一定很厚!
转而,林遥问方芳,“据你所知,宋海滨有没有什么情人?”
他的话音刚落,司徒立刻不满地说:“你怎么能这么问?”
司徒的口气过于严正,林遥都楞了,“有问题吗?”
“当然!”司徒瞥了眼方芳,“你看看她,她刚失去丈夫,已经很悲伤了。你不能雪上加霜。”
“雪上加霜?” 林遥再一次不解。
“你的问题对她来说是二度伤害,你懂不懂?”司徒上下打量了几眼林遥,“小时候,都没人教你要懂礼貌吗?”
林遥再度被他气得直磨牙,愤愤表示:“婉转问、直接问、问题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差别?”
“人情世故啊这是。”司徒一脸惊讶地说:“你至少需要考虑一下遗孀的心情吧?”
“考虑也是要问的。”
方芳的哭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司徒急忙上前扶着方芳,“不要介意,其实他没恶意。”
方芳被司徒扶着,坐回沙发上,饮泣道:“你们想多了,我和老公的感情非常好,他并没有那种事。”
司徒一副“你看吧。”的表情对林遥,林遥的脸色很差,对方芳说了句告辞,就抓着司徒快步离开了宋海滨的家。
等林遥和司徒千夜走后,还在流泪的方芳擦了把脸,打开手里的小纸团。这是刚才扶着自己的那个人塞到手里的。
方芳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偷偷塞给自己一张纸条,打开后,发现上面写了一个手机号码。
厨房的门终于打开,那一瞬间,方芳迅速将纸条塞到沙发垫子的缝隙中。
……
这会儿的天气不知道怎了,忽然热了起来。林遥从小区里扯着司徒走到车旁,就出了一身的汗。打开车门直到把司徒塞进车里,绕到驾驶席那边坐进驾驶席,一边打开冷气一遍说:“本来想走个过场,盘问盘问就放你走。现在,你会耽误我很多时间。”
司徒不疼不痒地说:“刚认识就这么热情?”
林遥扭动钥匙,让发动机运做起来。斜眼睨着身边油嘴滑舌的家伙:“你最好把嘴闭上,我脾气不是很好。”
司徒半眯着眼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