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尘顿觉一阵恶寒,一股在超市大减价、马爸爸光棍节等等期间,常常感受到的恶意扑面而来——有·有杀气!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荷包。
事实证明,女人在逛街砍价上有上天赋予的灵赋加成,她们能踩着高根鞋连逛五个小时不喘气再砍上三个小时价,仅仅为了一包。当她将这天赋随手点到抬价技能上,也不是一个区区中年半秃的小小副校长能匹敌的——哪怕她日常人设是个温柔善良偶尔热血的年轻女老师。
“二十六万!不能再多了!”胡校长一边抹着油汗,一边懊恼,早知道一谈钱小姑娘能变身母暴龙,老早就把这姑娘塞到行政部门和人谈判扯皮去了。
“成交!”何老师志得意满地拿到了合适的价钱,依依不舍地小心卷起卷子,将它递到了胡校长手里。
“程尘,老师特别感激你的心意,谢谢你为我撰写了何仙姑这样美好的仙子。只要有她的万分之一,老师都心满意足了。你的灵卷,我也希望它能留在我们龙川的珍藏馆,让一代又一代的龙川人、后来者,能瞻仰到我们程尘的大作。在那里,它也会得到更好的对待和保护。
你的心意,老师已经珍藏在心底。谢谢!”
何婉笑吟吟地在胸口比了个可爱的心,又对程尘咬耳朵:“我们龙川可有钱了,不坑白不坑,放在珍藏馆里,名利双收,多好?!
嗯,至于胡校长给的二十六万,老师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能不能,能不能拿出小小的一部分,捐给‘青苗基金’?”
“青苗基金?”
“是的,你知道我们的世界有好多好多孩子,即便能出生,也无法得到及时的启灵。政府的公益总是有限的,有太多的孩子需要更好的帮助。‘青苗基金’就是为三年以上还暂时不能启灵的困难家庭孩子们设立的。希望能让更多的孩子活下去,能够坚持到启灵的那一天。
即便是杯水车薪,也总要试一试。老师也是这个基金的志愿者,基金的账目非常公开透明,网上有专门网站公开的,能最大程度的保证资金安全。
当然,这笔收入是你的,你完全有资格和权力全权决定,老师只是提个小小的希望。”
何老师越说越小声,有点不安和惭愧,但仍是充满希翼地望着他。
胡副校长也点点头,说:“青苗基金还是相当正规化的‘民间组织’,如果要捐助,没什么大问题。”
震惊!龙川乙组同学考场答灵卷,学校回购热心助捐“小青苗”——胡副校长脑海里已经在斟酌头条标题了。
“老师,我把礼物给了你,所换回来的收益,都由你处置。如果一定要问我,全部捐也没事。你别忘记了,我可是乙组土豪小学生,不差钱!”
“嗯!好孩子。”何婉笑得眉眼弯弯,用力点点头,抬手摸了摸程尘软软的黑发,不知不觉,孩子都长大了呢!
“嗯!等等,校长,我还要在卷子上补几个字。”程尘拿过卷子,掏笔在卷头端端正正写下:谨以此文,献给我热情善良可爱的何婉老师,愿她永如荷之高洁、芬芳。
何婉看着这行字,只觉得:完蛋!又要泪崩了。
目送亲密的师生俩走远,胡远略缓缓从隐蔽的抽屉里,掏出一张艰难辗转才求得的名片,拿起了坐机话筒。
名片是淡绿色的厚卡纸制成,衬着极淡的金线,低调中透着古意盎然的奢华。边角处水墨白描着一个长袍古装的文人侧影,茕茕孑立,对月邀杯。
正中,只有一个墨迹森然的草书字——“越”。
其下,则是一行细小的手持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头衔、地址或是其他。
“喂?您好您好,越先生,冒昧打扰。鄙人姓胡,是离州龙川学校的行政副校长,有一位叫程尘的同学……”
※
越峻挂了电话,坐在书房里深思良久。那个孩子的消息,他有很久很久没听到了,是五年,还是七年?
按下呼叫器,他说:“安子,让阿岩来我这里。立刻!”
半个多小时后,书房的门被“碰!”一声重重踹中,而后又是一声惨呼,门被规矩地打开了。
“我的脚,我的脚!大哥,你这门什么时候包了铁啊!真坑!一定是安子对不对,这小子……”满头大汗,从热辣的无遮y匆忙赶回家的越家老三——越岩痛得捂着脚蹦,他新到的意国高订小羊皮靴啊啊!他的脚丫子啊啊啊!
越峻默默地签完最后一份文件,不经心地给弟弟解释一句:“安子说你这个月零花钱不够用了,免得你再掏钱换门。”
“啊呀!他这都知道!cia混过的吧?不过,老大啊!零花钱真是少,太少,非常滴少啊!老大,再给点,武风那小子新买了艘58英尺的‘大白鲨’,咱老越家可不能丢人,你那扬帆号大是大,都什么年代的老土了……”
“再多说一句,下个月的分红扣光。”越峻摞起手指,撑在书桌上,看着小弟快四十的人卖萌耍赖。
越岩双目圆睁,紧紧闭牢嘴,两根细白的手指交叉放在嘴上,生怕漏出半个字。发可乱,鞋可破,钱钱不能断!
“收拾一下,去趟离州,安子和你一起。”
“啊?!离州?干嘛?程……不是,怎么突然想起让人去那?我这忙得分不开身,分分钟几十万的人,让老二去呗,反正他挂着个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