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随王爷入端阳城朝贡。”
徐察抬头望了相询一眼,“当时对朕印象如何?”
相询的眉头拧紧,他是因为这问话十分奇怪,让他不知如何回答,而在徐察看来,则是这个答案太过难以启齿。
相询硬着头皮作答,一开口却是熟悉的平日里调戏徐敬的语调:“陛下您……丰神俊朗,天造龙运,帝王之相,令人……心向往之,倾慕不已。”
相询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些与徐敬调笑的语话早已是他惯用的,顺手就被他拿来夸赞眼前人,可现在他对皇帝如此轻薄,他有点担心徐察会直接把他拖出去斩了。
相询的头深深埋下,面颊上早就绯红一片,他不敢看徐察的神色,只伏地一拜,沉声道:“草民失礼了。陛下恕罪。”
作者有话要说: 新手作者chù_nǚ作【捂脸】请多多支持,多多指教~
☆、喜欢
徐察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忽然,相询听见座上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去看,却好似果真在徐察唇角看到了笑意。可再下一刻,却又什么都没有了,徐察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色。
“朕懂了。”
这三个字清亮有力,与方才徐察漠然的话音全然不同,砸在相询的耳朵里,再次把他弄得莫名其妙。
他……懂什么了?
徐察手腕一转,就将抢来的相思果从中间分成两颗,只将其中一颗递还给相询。
皇帝怎么把果子拆了?那可是他的定情信物啊!相询刚一头雾水地接过,便听到徐察一阵冷如冰霜的话音:“相询轻薄无礼,御前失仪,给朕带下去。”
老太监一挥手,两个小太监就把相询架起来往外搬,他一个不慎,手中的相思果腰佩掉在了地上。相询未来得及惊呼,徐察却先叫住了两个太监,亲自捡起地下的相思果佩,走上前去,给相询别在腰间。
徐察的神色还是方才那样的毫无波澜,只是他的动作十分小心,好似十分珍视一般。
这一次,相询也懂了。
相询以为徐察会把自己打入天牢,然而被关进的竟是一间布置得典雅大方的居室。门口守门的原本还是两个小太监,不一会儿就换成了一名一身黑衣的男子,他把其余人都赶了出去,自己独自坐在门口一动不动。
相询歪在门边,冲他挑了挑眉道:“这位小哥哥很俊俏嘛,怎么,有人派你来看着我?”
那人转过身子,朝他一勾唇角,操着柔和的话音说:“相公子还是休息一会儿吧,陛下说您累了,不宜多走动。”
“没劲。”相询兴味索然地回到床榻,往枕头上一靠,顺手拈起腰间的相思果,思索起方才的事情来。
他方才给徐察展示自己的相思果,只是想说他与徐敬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对帮他谋朝篡位没有半点兴趣,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和自己度过一生。可他还没来得及表达完这些意思,他的话却被徐察通通误解了……
徐察以为,相询要把相思果送给他,向他表达心意!
相询想想方才和徐察的对话,什么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什么对他印象如何,全是试探自己心意的问法,而自己当时脑子没转过弯来,居然答得暧昧不明……
相询又羞又恼,面颊涨得通红,一把扯过榻上的杯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在被子里扭动了一会儿,相询一下子坐了起来,他脑子里灵光乍现,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既然他是来帮徐敬的,那么假装成徐察的仰慕者不一定不是好事,如果能成功地拉近和徐察的关系,再给他吹吹枕边风,那么替徐敬求情这件事情会好办很多。
不过如果要这么做,就要委屈他自己,做几天徐察的枕边人了……
好在这对生性fēng_liú倜傥的相询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在襄地时他就把徐敬撩得春心荡漾的,虽然徐敬的弟弟看上去比他难以接近很多,但就凭方才徐察给他戴腰佩的那一下,相询就觉得这件事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相询打定了主意,缓缓握紧了手上的相思果,想起那边日日佩戴着自己送的两颗相思果的徐敬,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你别怪我。我是为了你呀。”
窗边,相询正端正坐着,手里握着笔,在纸上勾描着什么。他的神情似乎十分专注,却不耽误他与坐在门口的黑衣男子说话:“你说,陛下是怎样一个人?他觉得我是来做什么的?他让我多休息,还派你来守着我,是怕我趁机作乱,还是真的怕我太过劳累?”
扮演一个单相思的痴情少年对相询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虽然这几天都没再见过徐察,但在他的心腹面前,还是要装得像一点。这两天他以各种借口接近这位守门的黑衣男子,终于认出了他手背上纹的一只兔子。这只小东西虽然身上毛茸茸圆滚滚的十分可爱,可一双赤色的眸子却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仿佛时刻在窥伺着敌人。
相询虽远在襄地,却也听说过徐察手下“双雄”的传闻。这二人是徐察养的两名身手不凡的近卫,俱身着黑衣、容貌不俗。双雄中一人活泼耀眼,名为“飞鹰”,一个人温柔如水,名为“狡兔”,分别在手背上纹了相应的动物。相询就是认出了此人手背上的兔子,才知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狡兔”。
专门派了贴身高手来保护,相询觉得自己在徐察心中的地位不一般,至于是哪种不一般,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