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体委伸长手,仗着个子高想把他手里的球抢回来,却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睛上。
尖锐的银戒指在宁耳的眼睑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看上去触目惊心,流了很多血,其实不怎么深,只划破了表皮。
宁耳的手腕被邵柏翰紧紧拽着,他很想开口和邵柏翰说话,告诉他自己其实还好,可看着邵柏翰冷冰冰的侧脸,他怎么也张不了口,只能被邵柏翰拉着往前走。
进了医务室,医生简单地看了一下。又来了一个篮球赛扭伤的学生,医生看向邵柏翰:“同学,他伤口不深,你能用酒精帮他消消毒吗?”
邵柏翰点点头。
医生将酒精棉球和镊子拿给了邵柏翰,转身去照顾另一个受伤学生。
宁耳坐在医务室的床上,邵柏翰也侧身坐在床边。
他声音僵硬:“闭上眼睛。”
冷冷的邵柏翰和小时候好像,宁耳怂怂地嗯了一声,乖乖地闭上眼睛。
下一刻,冰凉的酒精触碰上了伤口,宁耳疼地闷哼一声,邵柏翰动作微顿。
高大英俊的男生认真仔细地擦拭伤口,每一下都极其轻柔。邵柏翰擦拭到宁耳右眼眼角上的伤口时,动作有些不方便。
宁耳用余光悄悄看见了这一幕,他想了想,稍稍仰起头,脸庞向上抬起,方便邵柏翰给自己擦药。
灿烂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射下来,将少年的头发染成璀璨的金色。长长的睫羽轻轻颤动,因为酒精刺痛,宁耳张着嘴唇,饱满的唇上浮着一层令人遐想的水色,仿佛在诱惑人温柔地吻上去。
刷的一下,邵柏翰满脸通红,他握着镊子的手不断颤动。
下一刻,宁耳突然听到:“你……你干什么!我……我擦好了,你自己擦第二遍!我不管你了!”
宁耳错愕地睁开眼,正好见到邵柏翰单手捂住脸,怒气冲冲地将镊子、棉球扔到金属盘里,大步走开。邵柏翰用力地将医务室的门甩上,宁耳和医生全部愣住。
医生古怪地嘀咕着:“现在都小男生脾气很大啊。”
宁耳:“……”
他到底干什么了?
宁耳看着金属盘里的镊子和棉球,困惑不解。
这周五的篮球赛,宁耳罚球两次,给四班得了两分。
两班实力相当,到最后四班险胜十班一分,赢下了这场比赛。
然而四班还没庆祝上几分钟,四班体委斗志昂扬地走上去,抽出了一个球。他转过球一看,猛地就傻了,哭丧着脸对同学们说:“六……六班,是六班。”
四班学生:“……”
还没进半决赛就碰上六班,四班已经注定拿不到任何名次了。
宁耳刚从医务室回来就听说这个惨痛的消息,他愣了愣,江晨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宁耳,咱们能赢七班和十班就已经很帅了,输给六班,一点都不丢脸。真……真的,不丢脸……呜呜呜呜……”
四班同学集体抱头痛哭。
从医务室离开后,宁耳就没见过邵柏翰。本来以为邵柏翰今天很莫名其妙地生气,或许不会和他一起走,等他放学走到校门口,却见一个英俊的大男生双手插在口袋里,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在听歌。
见宁耳出来了,邵柏翰将耳机扯开,一副很凶的样子:“怎么这么慢?”
宁耳心中一顿,嘴角忍不住地翘了翘,赶快跟了上去。
原来邵柏翰还是变了,没有小时候那么坏了。
……可他今天到底在气什么?
宁耳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快要期末考了,篮球赛不再是一周举办一次。最后的两天球赛选在了周六周日。
第二天大早,明明是休息日,四班全体出动,输比赛不输人,雄赳赳地走到了篮球场。
六班学生十分淡定,邵柏翰站在人群中,面色冷冷地听周围学生说话。
宁耳看到他很想和他打招呼,可是想起来昨天邵柏翰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今天两人又是对手,他就缩回了手,没打招呼。
邵柏翰抬头从人群中看到了宁耳,手指紧了紧,故作镇定地转开头。
六班一向尊重对手,昨天碰到水平很差的二十三班,上半场也让主力球员全部登场。如今碰到水平还可以的四班,邵柏翰和四大天王齐齐走上篮球场。
江晨哀嚎道:“还给不给人一点活路!”
宁耳也觉得头皮有点发麻,默默地跟着上了球场。
比赛一开始,班级与班级之间的水平差距,宁耳感受得淋漓尽致。
之前和七班、十班打球,宁耳还觉得自己能感受到球场上的节奏,四班能抢一抢球。今天,整个四班都被六班牵着鼻子走,只有江晨可以凶猛地得几球拿分,他还被四大天王中的两个人牢牢守着,很难动弹。
宁耳一直晕头转向,四大天王各种花式传球,他跟着球一会儿往左跑,一会儿往右跑。
还没缓过神,便见一道白色的影子从自己眼前一晃而过,矫若游龙,三步上篮,单手扣球。
砰!
邵柏翰将篮球稳稳地砸进篮筐。
四班vs六班
11:38
开场十分钟,差距就成了这样。
宁耳以前就知道邵柏翰打球特别厉害,他经常和邵柏翰1v1做特训,可邵柏翰从没认真和他玩过。直到今天,他真正和邵柏翰站在同一个球场才忽然发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