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不知真假,但空穴不来风,即便细节是假的,他与多位女性·交往过密的事总是真的。
即使是探讨文学也该注意分寸吧?
毕竟,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申红玉心里腹诽面上却很平淡,谦虚道:“过奖了,和陆教授的锦绣之作没有可比性。”
陆教授笑了笑,笑意还未达到眼底便消散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段老师。”
申红玉笑道:“不敢当,您是有大才的人,哪轮的上请教我呢?”
陆教授也没和她兜圈子,抿唇道:“是一些私人的问题。”
申红玉看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心里模模糊糊有了点底儿,八成是和段弘光写的那些东西有关,不然他一个声名显赫的大文豪,何苦来找他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问问题?
果然,陆教授迟疑的问道:“你觉得l能为他的前妻做些什么?”
申红玉闻言微微一愣,他问的问题和她想的还是有些许偏差的,她也没想到他一上来开口问的是能为被辜负了的前妻做些什么。
微微的怔愣过后,申红玉认真的打量了一眼对面的人,见他神色真诚,眼中隐含愧疚,心里一叹,如今伤害已经造成,做什么其实都于事无补了。
“如果可以的话,回去看看她,和她认真道个歉吧。即便她什么也不懂,可她也什么都没做错,她不该承受舆论的伤害,也不该受到乡邻的指摘。或许她直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何以弄得丈夫嫌弃她至此,可是如果你肯认真解释和道歉的话,余生她至少可以轻松一些,不会到死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她其实什么也没有做错。”
申红玉说了一大堆,中心主题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道歉和解释。伤害已经不可挽回,该做的弥补还是要做的。也许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只在等那个答案而已,一个她永远也想不明白的答案。
陆教授面色复杂,沉思良久,有些艰难的问:“还有其他的吗?”
申红玉对他倒并无同情,但她身为女性,因此更能体会女性在很多时候的不易,所以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既然已经结婚了,也要对得起现在的妻儿。”
虽然她对做小三的人没多少好感,不过也没有挑拨人家的意思,毕竟还有个孩子呢。她这一句提醒为的也不是那个成功上位的女学生,只不过是耳闻陆教授女人缘颇好,不想有更多的女人成为女学生罢了。
她事实上暗示的是希望对方和其他女性保持距离,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懂。
陆教授面容紧绷着,徐徐的点了点头。
申红玉眼眸一转,轻轻一笑,“还有一件事,是我个人的私心。”
陆教授露出了疑问的眼神,“请说。”
申红玉认真道:“我知道陆教授在文坛很有影响力,想必您也知道,这文坛的风气如何,我只是私心里希望能够借助您的些许影响力,为女性弱势群体说话,从根本上杜绝这种问题出现。”
她也知道这种事情是杜绝不了的,只是希望能够抓住机会,尽量避免而已。
陆教授眉头紧皱,半晌才松开了,点了点头,说:“好。”
申红玉和陆教授这番谈话之后,不久便听到了陆教授一家三口回了老家的消息,而后便在报纸上看见陆教授发表了一篇给自己前妻道歉的文章,后来还有一些呼吁平权的文章也掀起了一阵热潮。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刚给人出完主意,她自己的麻烦就来了,或者说,是段弘光的烂桃花来了。
张华华自被姚主任口头警告过后很是安分了一阵子,后来又有调班的事,许久都没有再出幺蛾子。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会就此平息的时候,张华华突然寄了封信给段弘光,言辞恳切的邀请段弘光赴约,说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所以请段弘光一聚,当面陈情。
这时候段弘光和申红玉的身体刚刚交换过来,两个人感情正是浓时,谁也不愿意去赴约。段弘光是觉得没必要,也是为了避嫌,申红玉则觉得对方不安好心,在哪儿道歉不行啊,非要约在外面的酒店里。
不想张华华并不死心,接二连三的又递了几封信。
张华华那信也是用心,用的粉色的信封,上面还喷着馥郁的香水,明眼人一看就清楚是女人的心。
三番两次有人寄信给二少爷,来往送信的小厮难免要嘀咕几句,一来二去的就传开了。
最后段母坐不住了,截住了一封信,一看,好嘛,竟然有女人约她儿子在外面会面?!
若是儿媳妇是个好拿捏的,那也就罢了,可儿媳妇看着温软,却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她家里更是有财有势。
这不是存心要将他们段家架在火上烤吗?
段母照着心上的时间带着人亲自赴了约,到了地方,照信上写的找到了房间,一敲门,里面有女人隔着门问是谁,段母让小厮应了门,装成段弘光的声音,里面女人叫等下,隔了会开了门。
刚打开条门缝,传出一声娇媚的段老师,段母便让随行的小厮踹开了门。
门一彻底打开,所有人都傻了眼了,段母怔愣过后,差点儿没气死。
——里面的女人竟然半裸着身子!
申红玉知道后续的时候,段母已经闹到学校了,事实上,酒店里惊现半裸女学生的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即便是象牙塔里的学生也早就听说了,只是不知道那人就是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