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红玉冷笑一声,拿他先前的话怼他:“不是说人心易变?谁能保证说就一辈子不会变?万一将来你也成了你口中的男人,我不是亏大发了?既没了相公,又没了哥哥。”她眯了眯眼,接着反问道:“就算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变,我还保证不了我不会变呢!若是我嫁给了你,将来又遇到更好的男人怎么办?或是我变坏了,又当如何?”
邵星波勾起的嘴角缓缓的拉平了,直直的望着她,语气认真的说:“这世上不会有比我对你更好的男人了,若是有,我便加倍的对你好,好超过他。至于你会不会变坏,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无论你将来怎么样,你都是我的盼盼。”
申红玉倏地红了脸,叫了一声:“不准再说胡话了!”
转身搂起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盖上,宣布说:“我要睡觉了。”
邵星波见她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心里稍微松了松,觉得不能逼得太紧了,毕竟也才十四岁,离嫁人还有两年要熬呢。只是要注意以后得把她看紧了,可不能临成熟的果儿让外来的鸟儿给啄了去,那他真要后悔死了。
“睡吧。”邵星波轻语了一声,将被角搭在肚腹上,做出要睡的模样。
申红玉搂着大半床被子,闭着眼睛,非但一点儿困意都没有,反而越来越清醒了。明明一口一句他在说胡话,可心里到底没办法将他的话当做是胡话。
脑子里一会儿是他们当年在山间相处的情景,一会儿又是白日里下起大雨时,他护着她下山的身影,还有他说的那些话,一句句的在脑海里翻滚,将她的心搅得狂乱无比,怎么都静不下来。
半晌,申红玉睁开了眼睛,悄悄往旁边的人望去。
青年双眼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像是轻盈优美的蝶翼。他的鼻梁高挺,鼻翼上面有颗浅色的小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此刻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出一种偏艳丽的色泽。
申红玉呆呆看了一会儿,心里想起来有人说过,唇薄的男人薄情,就胡乱的想,他呢,薄情不薄情?
这样专注的望着他想了会儿,想着想着,困意就上来了,轻轻打了个哈欠,将被子往他身上盖了点儿,闭上眼睛,慢慢的也就睡去了。
听到耳边的呼吸声彻底平稳下来,邵星波睁开眼睛,眼神清明,不见一丝睡意。
微微叹了口气,抬手将已经睡着的人揽着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这才闭上了眼睛,慢慢放任自己陷入梦乡。
两个人光明正大的睡在一张床上似乎还是几年前初遇的时候,那时候小木屋里只有一张床,她又是个孩子,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也无需避讳什么。
等到回了王府,条件一下子好起来,两个人便各住各的了。
只是他总是会怀念起从前那段亲昵的同睡一张床的光景,有时候夜里常常睡不着,总觉得怀里少了点什么,或是半夜忽然醒来,开始下意识的寻找该躺在他怀里的那个人。于是便经常趁她睡着了之后偷偷潜入她的房间里,抱着她睡,等到第二日,赶在她醒来之前,悄悄的离开,将一切都恢复成他从未来过的模样。
好在她在睡中并不防备他,甚至能很自然的接受他的到来,所以这么些日子下来,竟也相安无事。
只是他开始渐渐的不能满足了,他祈求光明正大的相拥而眠。他开始认真的思考起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费了些时日,他才想明白,其实比起兄妹,他更愿意和她做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
怪只怪,当时他未往这方面想过,将两人弄到了兄妹的位置上,让这一段姻缘错了位,如今若是想要矫正,怕是还有段时日要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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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申红玉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窝在邵星波的怀里,还两只手扒着人家胸前的衣领,将他胸口的衣衫都弄开了,露出了结实的胸肌。
申红玉下半张脸贴在他胸前,鼻子嘴唇都跟那露出来的皮肤贴在一起了,往后挪了挪头,心虚的盯着那一小块儿跟自己嘴唇亲密接触了的肌肤,心想幸好没流口水,不然就丢人了!
刚庆幸了一下,想悄悄爬起来结束这种两人亲密纠缠在一起的尴尬呢,结果发现一条腿动不了了,原来是被夹在对方的两条腿中间了。
申红玉掀开被子望着自己那条可疑的腿,非常疑惑是怎么弄出这种局面的?
不过鉴于自己睡觉一向都不太老实,申红玉下意识的便以为是自己强行把腿塞进去的。
试探性的动了动腿,想将腿抽出来,结果没成功。
犹豫了一下,申红玉捏起一绺儿头发,用发尾在邵星波脸上轻轻扫动。
许是觉得痒了,邵星波的头来回转动了两下,眼睛也开始挤动起来,虽然还没睁开眼,但已经有了要醒来的趋势了。
他两条腿一动,申红玉立即抽回了自己的腿,在邵星波真正醒过来之前,拍拍他的脸,唤道:“哥哥,起床了!”
邵星波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一副放空的表情,过了几秒钟,才慢慢的反应过来,揉揉眼,睡眼惺忪的问:“什么时辰了?”
申红玉老实的摇摇头,说:“不知道,应该已经天亮了。”
“哦,”邵星波应了一声,目光瞥见她衣领散开了,抬手帮她将衣领拽了拽,说:“盼盼既然醒了,就先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