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了我半响,居然没有追问我为什么要帮他拿成绩单?亏我还早想好了一个理由:顺便,就是顺便带的。
“那天,我本来是要去学校的,我妈回来了。”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用余光瞄了我一眼。
这句听起来确实有点别扭,不过我是知道的,她妈早就不和他们一起住了,所以也没说什么。可不说什么也不正常啊,一般人听到这话,不都会问:“你妈回来了有什么稀奇的?我妈还天天回来呢!”
我正想着要不要说句类似这样的话,可他没给我这个机会又继续说道:“那天上午,我们去了游乐场,以前我们一家人经常去的那一家。好久没去了,那里的变化很大。我们一起吃了午饭,然后又一起去超市买了菜,我们边做饭边等爸爸下班回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一直上扬着,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幸福。
第33章 重逢
可是,杨一啊,你这样和我说,我是不是要问一句:“你们这样一起出去玩,而且还一起吃饭,搞得这么温馨,是你爸妈要复婚呢?还是他们要做个彻底的告别呢?”
当然我是问不出口的,除非我敢在他面前承认我就是罗布!罗希是完全不知情的,只有罗布才知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笑了笑,又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打给你的?那天接电话的是你爸吧。”我不至于把你和你爸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吧。
杨一点了点头道:“那天我妈正在做饭,电话响了,我过去接起来的时候,电话突然就挂了。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我爸正好从外面回来,他顺手就接了,不过他没说话,只是握了听筒一会儿就挂了。我觉得挺好奇的,问他谁打的,他说是个女孩,还说是打错了。”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我拿电话重拨了过去,是一个男的接的,我当时懵了,好半天才想到说 ‘我找罗希’。他说你下楼买东西去了。我当时真怕他说‘谁是罗希,不认识’”。
“什么?也就是说你当时根本就不确定电话是我打的?”我不可思议的问,顿时觉得有种上当的感觉。我那句“对不起,打错了”跟他这句“我找罗希”简直就没有可比性啊。
杨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当时并不确定是不是你打的,只是想着如果不是你,就说‘我打错了’ ” 。
原来“我打错了”这个借口,不是只有我才会用的。想着他当时听到我爸声音的样子,我不由得低头轻笑了起来。
杨一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条椅上,倪着我说:“我这次考的怎么样?”
我抬头看着他,故意卖关子说:“那个……我记不清了。”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不会根本就没看吧?”
我剥着板粟,慢悠悠的说:“看了,不过记不清了。感觉考得还可以,而且英语好像还及格了。”
听到我的话,他一个激灵放下枕在脑后的双手,一下子端坐起来,似乎不敢相信的再次确认道:“真的吗?”
我非常诚恳的点了点头。
“你明天有空吗?”他突然就这么问了一句。
“嗯?”他这是在约我吗?“有空。”
“那明天你把成绩单拿给我。”
我点了点头,想到明天又能见到他,心里不禁有点小激动。
“明天早上十点,我在这里等你。”
我爽快的答应了,这才想到,这里其实离我家也挺近的,他出现在这里,该不是真像他说的‘说不定哪天就能在这个城市遇到你。’
我正胡思乱想着,只见他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我在前面的金武青少年宫学跆拳道,你要不要一起?”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用手机,看时间的工具还是手表。
我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可一想又觉得自己答应的太爽快了,于是又解释道:“我下午正好闲得发慌呢。”
他起身时还不忘从我手里夺了颗板粟塞到嘴巴里,然后得意的看着我气恼的样子。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一站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但这远近的标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要看和谁一起来走。我把手中的板粟袋递到他面前,我们一路有一句没一句的边吃边聊着。我们走的很慢,到青少年宫的时候,板粟已经只剩下小半袋了。主要是他吃的,我是刚吃了饭才出来的,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没吃午饭?
这个青少年宫,我到是从门前路过很多次,但是从来没进来过。今天这是第一次,我和来这里的其他人的目的不一样,我纯属是来参观的。
跆拳道馆里此时还没有几个人,来了的几个学员换好衣服,正在做训练前的暖身运动。室内有暖气,我把厚重的棉被脱了下来,在靠墙的一排沙发凳上坐了下来,杨一跟我简单的交待了几句便去了更衣室。
我尤自将这间训练室打量了一番,场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毡,很是显眼,整间训练室很人的感觉很宽敞,也很明亮。进门的一面墙上挂着一个长长的横匾,上面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三道跆拳馆。
没一会儿,学员们便陆续进来了,来这里学跆拳道的都是男生,就连教练也是男的,而我这个唯一的女生在这里一下子就变得甚是显眼。大家的目光不由得都聚集到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