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周显仁隐瞒的再好也无法填补母子连心的血脉亲情。周子骞三岁那年,周夫人悄悄的带着他去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结果拍在眼前,周显仁再也无法瞒骗,只得和盘托出。周夫人怒恨交加,恨不得把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孽种活活掐死。
幸也不幸,周显仁只是不喜欢这个不得已认回的儿子,不至于半分亲情不念,况且他一向重视颜面,不许家丑外扬,于是硬要妻子忍下这口气。
周子骞将错就错的留在了周家,对外的身份仍是周家二少爷,但在周夫人眼里他已经从心爱的次子变成了不得已容下的小孽种。从那时起周子骞便开始了动辄得咎的生活,稍有不慎就会受责罚,后院那间不见阳光的耳室成了他用来思过的禁闭室。
三岁大的孩子连反省这个词汇都理解不了,被关在无人走动的后院,只知害怕和哭闹。后来他渐渐明白,再怎么大声哭喊也唤不来人开门,反倒会被关的更久,哭声便成了隐忍的啜泣,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困惑与无助。等到四岁那年,周子骞已经可以安静的待在禁闭室里思过了,粉雕玉琢的男孩儿一脸认真的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惹得母亲生气,可怜却不自知。
那几年正值广宇的上升期,周显仁非常忙碌,工作、应酬、出差几乎填满了他的生活,后院发生的种种,他知道却无心去管,而且他愧对妻子在先,于是便睁一眼闭一眼的放任了。孩子的父亲都不制止,佣人更不会多生是非。
那时候周家人都认为周子骞比寻常孩子坚韧,心理承受能力要强,如果换个同龄的孩子来遭受这种冷虐待,十有八九要做下病。事实上从那时起病根就埋下了,只不过没人关心,所以也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