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自己的一摊事情,生意做得不那么清白,因此封先生很注意这一点,等闲不去窥看他,没有吩咐从来不进他的书房。
封皓然换好衣服,将项圈上的金色细链塞进衬衫胸前的口袋里,从外面看上去,似乎是佩了一块怀表。他轻轻敲了一下书房敞开的门。
汪熹应声抬头,看见他的装扮皱了皱眉:“你有事儿?中午我准备了锅底,回不回来?”
“呃……”封皓然走进来,站在大书桌的对面,有些支吾。他不敢招认实话,又不能闭口不谈。只好避重就轻地只说公事,“凡尔赛那边,有个会员的资格需要再核实,我得去看一下。”
汪熹点了枝烟咬在嘴角。淡蓝色的烟雾袅袅上升,将他的面孔笼罩进虚无缥缈的雾气里。他从后腰抽出一件暗沉色的什么东西,反手递给封先生。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又似乎没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道:“最近我这边不太平,怕牵连到你,拿去防身。”
封皓然下意识地接过了。
那东西反射着哑光的色泽,黑色的涂料让它从金属的质感中稍稍脱离,给人一种
冰冷的错觉,然而它是灼人的,带着极高的温度和爆发力——很像汪先生给人的感觉。
那是一柄枪。
“射击和枪械,前些日子也教了你,你常年和那些人打交道,”汪熹吐了一口烟雾,仍旧头也不抬地继续看报表,“你们那里普通人居多,但是我见了几个生意场上的熟面孔,有点危险,你留着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