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眼就看见了一堵灰蒙蒙的墙。
安格斯勉强的撑起身体,摸了摸已经很短的头发:两年长发的重量忽然消失,这让他有些不适应。
监狱?他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生了锈的栏杆,空荡荡的牢房里只有他一人。
这是绑架?我的念呢?
他想起自己在完成了和荒唐女巫的交易后,立刻出现了朝他袭击的不明人士。在一番争斗之后,明显落下风的安格斯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铺天盖地的浓烟掩盖住,于是就这样晕了过去。
对了!书呢?!
安格斯慌张的摸了摸身上,扫遍了周围还是没能看见那份重要的礼物。他还没来得及失落,就“嘶”的捂住了猛地疼痛欲裂的脑袋。要说经过这几年飞坦的严苛“教育”,他的身体对于疼痛与伤口的耐力都已大大增强。那么此时此刻骨骼血脉乃至头顶处透露的酸楚应该不是来源于外伤。
安格斯慢慢的捂着脑袋移动着,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腿一软又跌倒在地上。然后他干脆就这样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这么快就死了?”
是安格斯不认识的男声。
“喂,喂!”很快,一股热气朝他靠近。安格斯霍的睁开眼,乘对方不注意利落的一个踢腿与后空翻,外加上快狠准的擒拿手,完美干脆的卡住了对方的脖子。
“你是谁?”安格斯不适的晃了晃脑袋,他眼前一片模糊,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楚。
“你就算干掉我也出不去,倒不如我们联手。”倒是被他压制住的人意外的冷静而理智。
但可怜的安格斯并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他只觉得眼前的人晃得非常厉害,整个视线都在不停地翻转。
“喂,你到底……”
说话的人声音离他越来越远,安格斯终于撑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这已经是安格斯消失的第三天。
仿佛有预兆般,在这一天,大部分团员都不约而同的回到了基地。
他们的团长仍旧如同安格斯离开的那天一样,安静的手捧着书坐在沙发的一角。库洛洛疲倦的合上了眼,长睫毛温柔的向下俯身,而脑海里想的却是离温柔二字丝毫不沾边的事情。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分裂而自持,冷静而残酷。
“安格斯不会已经被杀掉了吧?”懒洋洋靠着墙壁的信长突然出声。
“不会的。”才赶回来的飞坦肯定的回答道。
“你对他这么有信心啊飞~”今年正式加入幻影旅团,成为飞坦新搭档的芬克斯一脸调侃。
飞坦哼了哼:“我是对我自己有信心。那小子被我砍了三年都没死,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别人杀了。”
“安格斯还没那么弱。”派克淡淡的开口。
“他的能力不错。”向来沉默寡言的新成员库哔也参与到了讨论中。
这时候,破门而入的侠客有些急躁的快步朝库洛洛走去。
“团长,”侠客难得眉目严肃,忧心忡忡的说:“有消息称有人捉住疑似安格斯的少年进了零区。”
大家都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
“你是说,我现在身在零区的牢房中?”刚醒来还是四肢无力状态的安格斯惊讶的重复道:“零区?这里?”
“没错,这里就是零区。”这个自称采尼的少年肯定的点点头。他大概也才刚刚成年,在安格斯晕了过去了后他并没有下毒手。
“我已经被关在这里一个月了,好不容易等来了你,干嘛还要杀了你啊。”采尼在面对安格斯的疑问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一个月?”安格斯瘫靠在墙壁上,望了望对面空无一人的牢房,四周除了狭窄被锁上的铁门外全是封死的墙壁,他挑了挑眉说:“一个月不吃不喝?”
“……”
“快点说实话吧。”安格斯的头还是很痛,“我现在一点也不想思考啊。”
“……我有牢房的钥匙。”
咦?!
“那你干嘛不直接离开这里?”
采尼咬咬牙:“实话告诉你吧,我得罪了零区的管理者。”
“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安格斯了然。
“所以我在等一个契机,能让我顺利溜走的契机。”采尼精神奕奕的蹲在安格斯身边:“我们合作吧!”
“而我也并没有拒绝你的理由。”安格斯笑了笑,懒洋洋的伸出右手,和采尼击掌相握:“合作愉快。”
在了解到了其实自己身上的疼痛与念力的消失都因为之前被人喂了药后,安格斯决定还是先休息,缓一缓再说。
“没想到你对这药这么敏感啊,居然昏迷了两天。”采尼啧啧的挪了挪屁股,“我吃下去一点事情都没有哎。”
安格斯毫不留情的翻了个白眼。
——等等,昏迷了两天?
安格斯瞬间支起身体:“我昏迷了两天?!”
“对啊。”采尼一脸无辜:“今天是你被抓紧来的第三天哦。”
——你等着我哦,还有另外一份礼物!我马上就去取来,你等我!
——……好。
那时候库洛洛幽幽的黑眼珠好似被拨开雾面的珍宝,闪闪发亮到让安格斯害羞的挪开了眼。
我没能遵守我的诺言,你还会等我吗?
安格斯沮丧的垂下眼向后倒去。
“那小子怎么会得罪零区的?他平常除了跑圈就不会出门了吧?就连食物都是派克诺坦为他准备好的。”飞坦沉默后指出了疑点。
安格斯根本不会存在与零区起冲突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