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比如和名义的上司要搞好关系之类虽然也很重要,但至少比不上那三点。
所以虽然总领事阁下和首席秘书先生面和心不知,但是他们之间相处至少还是友好的,并且由于外交人员工作的特点,他们之间喜欢在两个人独处时谈论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往往只有世界上至少也是千万分之一的才会知道,于是一种将全世界收于眼底的虚无的自大感就油然而生,两人在那个时候,彼此共鸣就更强烈了。
理查德森来到这个国家花了三个月,然后安安静静得像石洞中的鳗鱼一样度过了六个月。作为一个纵然不算上资深,也是经验丰富的情报人员,他已经准备好再耐上三年或者更久一些。至于那些每天都有重要情报送上门来,然后有身材火辣的女情报员叛逃,飞车追杀的情节也只有007系列那种白痴式的电影才会有,虽然想想很热血,但其实是愚蠢透顶的,但世界上大多数傻瓜就喜欢相信这些好莱坞编来的三流剧本。
一个情报人员很可能终其一生都在潜伏的过程,并且一直以来都是无风无浪,就像平常的人一样度过一生中最精壮力强的年华,在cia的受训中,有一个信念是要记住的,时间是你的主要朋友,也是你的主要敌人,或许明天你就碰上一条大鱼,或者你运气不好,就那么碌碌无为地过了大半辈子,然后调回公司做一个资深的办公室人员,一直到死。
理查德森也许已经过了爱幻想的年纪,他已经三十二岁了,并且已经娶妻生子。不过向上爬是蕴藏于人类血液中的天性,无可救药的毒素,他不是没有想过有这么一日,会成为一个处长,或者局长,或者更高一些的人物,掌握着全世界亿分之一的人都不清楚的巨大秘密,全世界都处于自己的监控之下------那副情形该多么美妙!!
不过要上爬,你就必须作出一番事情来,你还保证漂亮地完成,不出漏子;当然除此之外,还要看公司里面那些掌握着你晋升前程的那些混蛋心情是否愉快————然则无论如何,做出事情总是第一位的!!
他叹了口气,二秘戴伊走了进来。他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也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所以他现在看起来很疲倦。他一边刮着西装,一边抹着领带,尽量想显出一番精神十足的样子来。
只是那副苍白透明的面色清楚地表示他昨天晚上过的怎样的生活。事实上理查德森对他还有隐隐的妒忌,这个家伙没有自己的努力,于是他做不到自己的位子。然而正是因为做不到自己的位子,所以他除了本职外,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来到中国简直就像渡假一样。
“嘿!!你好,迪克!!”他很热情地和首席秘书先生打招呼。
“你好,路易!!”他只是同事式地点点头。
“我们今晚有一个聚会,你来吗??”
“噢,不,我今晚没有空!!谢谢!!”
“你总是每天晚上都有事情!!”戴伊露出了解内情的笑容,有点得意洋洋。尽管知道他并无恶意,但迪克先生还是忍不住想朝面上打一拳,自从那天戴伊跟他谈论起那些年轻的中国女人事情,他心中就有了这个要命的念头。
他冷起脸来,然后笔直地走开了。直到钻到的他的别克车中,发动车子时,那个念头在脑海还是没有能够消去,并且每一次这念头兴起后,他总要花许多时间才能让自己再度心情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