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点头说:“每天都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意思。”
单宁说:“你还真想天天遇到那什么特大案件啊?别说咱这可是城管大队,老孔就算待巡警那边还被找去捅马蜂窝呢。”
老成说:“也对。”
单宁忙了一天,回到家还是惦记着西香街12号的事。吃过晚饭后单宁和霍铭衍商量着要去西香街看看,霍铭衍不吭声。
单宁坐霍铭衍身上,往他唇上亲亲亲,亲得霍铭衍忍不住扣住他的腰,不让他再胡来。
霍铭衍不太乐意,但拗不过单宁,只能扣着单宁的手腕亲了上去。单宁一向会装乖卖巧,一变成猫儿就往霍铭衍怀里钻,毛茸茸的尾巴扫啊扫,毛茸茸的脑袋蹭啊蹭。
霍铭衍没让单宁蒙混过关,绷着脸叮嘱:“不能冒险。”
单宁小脑袋点得可实诚:“能冒什么险啊,那位丁专家可瘦了,瘦得我怀疑他随时会倒下,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霍铭衍这才放单宁出门。
夜晚的西香街更安静。单宁沿着一个斜坡往上跑,无声无息地翻过了矮坡,远远地便看见一盏灯光亮在前方。
跑近一看,原来是个老式的裁缝店,店面很小,没有对外开的门,只开着一个窗,窗户上挂着个手写的木牌,写着普普通通的“缝纫店”三个字,下头又列着三行娟秀的小字,“做衣服”“补衣服”“改衣服”。
单宁往里面瞄了一眼,看见个老太太坐在那,拿着个鞋底儿在忙活,好像在做鞋。
老太太没注意到外面的单宁,倒是趴在老太太脚边的土狗吸了吸鼻子,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它飞快跑到窗边,跳上凳子趴缝纫台上,对着窗外的单宁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单宁能听懂猫老大讲话,可碰上这只朝自己汪汪汪直叫的狗还真不晓得它在说什么。
大概是觉得有只猫闯进了自己的地盘,狂吠着想把他吓走?
老太太抬头往外面看了一眼,看见个头不大的单宁后招呼那只土狗:“来福,别叫,回来。”
那只土狗乖乖跳回地面,重新趴老太太脚边,但一双眼睛还是止不住地往窗外看,死盯着单宁不放。
单宁麻溜地跑了。
西香街12号就在前面。
单宁跳上一旁的行道树,居高临下地往围墙里面张望。二楼面向街道的窗子亮着灯,单宁趴树上仔细往里瞧,只见那位丁专家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屋里没开灯,里里外外漆黑一片。
月光从窗外照进去,照见了那位丁专家削瘦得不正常的脸庞。
他手里拿着个相框,手指停在照片上,像在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又像是单纯地把手放在上面没挪开。他许久都没动弹,目光定定地注视着那张照片,整个人看起来丢魂落魄的,比白天更加萎靡。
单宁琢磨着丁先生一时半会不会下楼,从树上跳到围墙那边,沿着围墙进入院子,扒拉开窗子钻进屋里。
当猫还挺方便的!单宁没声没息地跑到地下室入口那儿瞧了瞧,里头空荡荡的,只摆着一些施工材料。见玉八卦没什么动静,单宁也就没冒险到下面去。他转身要去别的地方看看玉八卦会不会发现什么,没走几步却察觉一个长长的、黑黢黢的影子朝自己覆笼过来。
单宁心突突直跳,抬起脑袋往楼梯那边看去。
第二十七章 再有异
单宁浑身毛发下意识竖起。
借着楼道窗户照进来的月光, 单宁看清了那影子的主人。他退了两步, 心里却稍稍安心, 用无辜的圆眼睛看着走下来的人,还小声地“喵”了一声。
下来的正是丁山鸣丁专家。
丁专家的唇很薄, 因为这段时间都没好好进食,唇色不太好看,也没有半点丰润的感觉, 干瘪又暗淡。他低头打量着单宁,像是想从猫的神情和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猫的面部表情比较少,看上去常常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要从表情上辨认出猫的情绪比较困难。
单宁也不觉得害臊,见丁专家没有厌恶或者恶意, 又对着丁专家“喵”了两声。
丁专家喉结轻轻滚动了两下。
他蹲下, 对单宁说:“过来。”
单宁小心地看着他。
丁专家声音比白天更加嘶哑:“过来。”
单宁往前走了两步, 在丁专家面前蹲着,继续仰头看着他。
丁专家说:“你果然听得懂我说话。”他的嗓音十分艰涩, 像是喉咙被人割了一刀, 每说一句话都会撕裂伤口、涌出鲜血,所以他说得非常慢, “是你吗?文兰, 是你吗?”
单宁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猛然攥紧。
民间有传说, 说黑猫可以通灵,死者的灵魂能借由黑猫回到亲人身边。他的爪子虽然是白色的,但全身都黑溜溜, 夜里冒充一下黑猫完全没问题。
文兰?文兰是丁专家的妻子吗?
丁专家误以为他这只黑猫是他的妻子?
单宁又往前一步,仰头看着丁专家。
丁专家说:“还是小杰?小杰你最像妈妈。小的时候你妈妈也是这样,有点怕我,又试着靠近我。大家都觉得我很怪,只有你妈妈不嫌弃。”
一人一猫在黑暗里呆了很久。
丁专家一直在和单宁说话。他一个人安静太久了,也一个人痛苦太久了,思念和悔恨时刻折磨着他。从丁专家的话里,单宁知道了丁专家和他妻子的过去,也知道了丁专家一家人平日里是怎么相处的。
在某些方面格外出色的人,很可能在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