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显扬在防盗门外一蹲就是五个小时,后来直接坐在地上,他穿的人模狗样,坐在地上身边放着一摞子速食盒,那形象特怪异,有认识乔与君的邻居经过了看见都要多看上几眼再上楼,任显扬也没脸没皮了,不管谁经过他就一个姿势头也不抬的在那坐着,就等着乔与君回来。
乔与君其实早就收队了,正常时间下班。下了班他一点也不想回家,他这一整天都憋屈,今天出队抓赌,一个下午跑了好几个点,有一个点的人态度不好,上手推了其中一个警察一把,乔与君看见可不干了,上去就是一拳,紧接着又是两脚踢在了那人小腿上,人摔倒了他也没放过,抬腿就要踹那人的肚子,让陈队打身后给拽住了才算收住了。
“我说你怎么回事,下这么重的手?自己有情绪自己去喝喝酒,别给我在工作的时候撒火。”
陈队说的都对,乔与君知道他自己是有些失态了,他这邪火浑身乱窜,他是应该喝喝酒浇浇愁。
收了队,乔与君在警队更衣室换了衣服就自己找了个离家近的大排档,一上来就先要了一箱啤酒,老板一边给他用抹布抹桌子一边乐乐呵呵的跟他搭话“等哥们一块喝酒?”
乔与君也不理,就等着酒上来,随便要了两个菜他也没准备吃,酒端上来他就一瓶一瓶的开,开了就往嘴里倒,喝得猛不说,还闷着气喝,没人跟他说话,他这牛角尖就钻得更深了。
乔与君还清醒的时候,他就想他生什么气呢,他前一天还跟人家说他喜欢何小舟不喜欢人家呢,那任显扬跟谁睡他生气上火的这不有毛病吗,可他就是压不住,酒喝下去心里更烧得慌,想拿另一瓶往下压,结果越喝越委屈,喝到最后胸口都要烧起来了。
乔与君喝得再醉也认得家,晃晃悠悠往家走,楼下停着任显扬的车他都没注意,他现在亲妈都不认得,别说一辆车了,他走进楼栋抬头看了一眼楼梯,满眼的天旋地转,手上没什么劲只能死命拽着扶手往楼上走。
上楼这几步走的他直想吐,可胃里没东西,翻一下吐不出来又给咽回去了。
任显扬真觉得自己低血糖都犯了,他都想问自己这是何苦呢,这都快十点了,乔与君人都不知道哪去了,他在这守着为了个什么,正在那想着楼道里的声控灯就亮了。
灯亮的那一瞬间任显扬下意识的就抬起头来朝着楼梯口的方向看了过去,乔与君晃晃悠悠的走上来了,满脸通红眼神迷蒙,就跟他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任显扬看见乔与君那心里面的高兴劲一下子就窜上来了,都不觉得肚子饿了,站起来就冲到乔与君面前了,把人扶住了刚想问话,乔与君哇的一声就哭了。
乔与君哭的鼻涕眼泪全都往下流,嘴里嘀嘀咕咕的,任显扬还想着抱抱他安慰安慰,乔与君自己主动就扑到他怀里了。
“气死我了!任显扬你气死我了!”
任显扬听着乔与君在他怀里嘟囔,总觉得心总算是踏实下来了。看着喝这么醉的乔与君,任显扬心里怪别扭的,那股子心疼劲儿越发浓烈了。他一边伸手往乔与君的裤兜里掏钥匙,一边和一个喝醉了的人斗嘴讨公道。
“谁气死谁?你还气死我了呢!你喜欢何小舟,你怎么不扑他怀里呢,我还生气呢我!”
任显扬这边还没摸到钥匙,乔与君在他怀里就是一个翻腾“我想吐……”
任显扬一听这个慌了,手里也摸到钥匙了,拖着乔与君就往门口走,嘴里还一个劲的说着“忍一会,这就进屋了。”
吐这种事哪是说忍就能忍得了的,任显扬明显感觉乔与君在他怀里干呕两下,马上就要吐出来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一手扶着乔与君单手把自己西装外套脱了,往地上一铺,搀着乔与君蹲在一边了“吐吧,往上吐,我看你是不吐我衣服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