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不到,除了上课的时间陈琢都泡在这里跟着许明见排戏,学着改本子和写故事。做编剧还是他主动开口跟许明见提的,许明见没答应也没不答应,挑着眉看看他问:“真想好了?愿意浪费这么一张脸不演只写?”
陈琢倒不是打算不演只写,他自己觉得,既然没有宋朗辉那种从小锻炼而成的记忆,似乎也并不是在镜头前有自然天分的人,那即使要演,最好的方法应该也是从理解戏开始。况且在许明见这里写东西,自由不受拘束,不像高中作文。陈琢是理科思维占主导的人,高中的时候作文总是达不到语文老师的要求,前呼后应排比段之类的他都很难熟练运用,但他跳脱的思维却跟许明见很合拍。
许明见跟他投缘,主动给他划拉了一大张书单,让他一本本找来读,对学校里的考试对写本子都有帮助。
宋朗辉也算这个剧团的一份子,但因为他多数时间有正式的戏约在身,平时各种各样的活动又多,也就只是偶尔演个龙套角色来助助兴。有一次聚餐的时候许明见又说起来宋朗辉以前答应过他要出演一次男主角,宋朗辉笑着揽上陈琢的肩膀:“那我也只给我们阿琢的本子当男主角。”
剧团里的人知道他们关系好,揽个肩加个“我们”也不是多大的事。这些人也不是张扬的性格,一起疯狂只局限于那间常常充满越南菜味道的地下室,何况能被许明见招进来,都有些跟常人不同的地方,也不会因为宋朗辉的身份对他如何关注。
学校里半废弃的小礼堂和排练结束后的地下室也就成为宋朗辉和陈琢约会的地方,以前讲物理数学,现在就讲各自在写的剧本和在拍的戏,牵手接吻,是一段温存又快乐的回忆。宋朗辉显然是老师讲的那种周旋于各种社团和活动的人,学校里的学生活动和学校外的商业活动他都愿意参加,比起来陈琢就单调许多,除了学校就是小剧场。
那时候两个人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宋朗辉不会要求陈琢也参与到他的热闹里,陈琢自然也不会让宋朗辉推掉活动。分开的时候各自有各自的专注,在一起的时候眼里就都是对方。
夏天里尝过一次性事的美妙,有时候约会就难免擦枪走火,但陈琢到底面薄不习惯在这种半公开场合亲热,宋朗辉努力平复了下喘得有些重的呼吸,发烫的手掌还放在陈琢那也比平时温度要高的腰侧,嘴唇碾过陈琢的侧脸,一直到耳边才停下来,问他:“那你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宋朗辉在宿舍只住了一个月就搬了出来,原因是他有一个室友总爱跟八卦周刊卖他的新闻,一度媒体连宋朗辉形体课迟到这种新闻也登。宋朗辉虽然从小就习惯了被关注,但也烦这种事无巨细的报道,何况他还需要隐秘空间去见陈琢。他从小就在各种剧组混,宋璟和章茵绮对他搬出来住也没什么不放心,至多要求他除了有拍摄不能晚于十二点回家。
陈琢并没有立刻回答,事实上宋朗辉放进他衣服里的手让他现在很难冷静时候。他竭力平息心绪想了想,尽管他现在心也跳得不正常的快,还是说:“再过一阵子吧,好吗?”
陈琢愿意考虑宋朗辉就已经够高兴,何况两个人同居是一件认真严肃的事情,宋朗辉问完都觉得自己冲动了,这件事情上给自己和对方多一点考虑的空间都不是坏事。
宋朗辉没答话让陈琢以为他不高兴了,刚刚就微微皱着的眉这一刻又添了一抹委屈和小心,脸红红地又说:“……你别生气,我现在帮你打出来吧。”
宋朗辉本来没有这个想法,他说出同居也不只是为了这方面的事,但陈琢愿意他也不会拒绝——这本来就是恋爱的一部分,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就好像那个带着水果香气的下午,他相信陈琢和他感受到的是一样的快乐。
陈琢的动作算不上灵活,也可能是紧张,但宋朗辉看着他微微低着的一张有些害羞的脸还是兴奋地不行。他把手从陈琢的衣衫里退出来,覆上陈琢的手带着他动。
陈琢那天还是跟宋朗辉回了他的房子,他出了一身汗,宿舍过了十一点没法儿洗澡。两个人洗了澡什么也没做,接个吻,搂在一起安安静静睡着了。早上陈琢先醒,宋朗辉迷糊间听到陈琢洗漱的声音,他心头涌起来一股宁静和踏实,宋朗辉把头埋进枕头里蹭了蹭,心想着大概这才是他想和陈琢住在一起的原因。
陈琢除了上课以及跟宋朗辉约会,生活的重心正式转移到小剧场里,连自习都在观众席找个角落里的位置看书。楼上的越南餐馆老板跟许明见熟,遇上午饭或者晚饭的大部分时候都去楼上吃火车头河粉。第一个学期末的时候许明见已经让陈琢自己动手写本子,还给陈琢画饼剧本合适的话过了年来就可以开排。
陈琢那个喜欢扮演知心大哥的室友知道了他跟许明见混在一起,痛心疾首劝他:“陈琢,我不是骂你,但你可真傻逼,你不看看许明见他爸是谁,他以后不玩儿这些文艺了一样有大把商业片找他写。他们那个剧团里要么就都是这种公子哥,宋朗辉这种在里面玩一玩也无所谓,人家天之骄子么都这么玩,其他的就都是些没戏演没出路的怂包。”
陈琢自然是被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