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种子何来?
郁容着实搞不懂,想来想去,突然就想到买猫薄荷与夜来香时,尚未确认的那些种子,莫不是……
便急忙从储物格里找出,请出系统的鉴定,其中不知名的两种种子里,果真有山道年蒿,顺道将另一种子也鉴定了,居然是天竺葵?
郁容哑然。话说卖种子的那位土豪,到底居住在什么环境里啊,热带与寒带植物有可能生长在同一地方吗?
想不通便不想了,天竺葵的种子先放到一边。
郁容挑出蛔蒿的种子,粗略估计,四五两的重量,是当年天.朝那二十克种子的十倍呀!
感觉很微妙——
某种程度上,他做到了“富可敌国”吧?
开玩笑的。
遇到蛔蒿是绝对的意外之喜,穿越小一年,郁容已经发现了,旻朝的蛔虫病情况同样严峻,堪比当初天.朝的情况了。所以……
若能将这些种子培育成功,或者也能在跨越了一个位面的旻朝,推出宝塔糖?当然,不一定必须得复制宝塔糖,只要萃取出山道年,制成成药,或者干脆就拿叶子直接炮制入药,效果同样不差。
只有一点……
这些种子,在他家后院,包括新安府,乃至整个乾江流域,不太适宜培育。
虽然不知那几株怎么活下来的,但看其长势,要死不死的就知道,播种此地实在浪费。
郁容果断找到了聂昕之,十分信任地将大半的种子交予他,告知了注意事项,拜托对方将种子送往北地干燥之处进行试验性的培育。
——留有少许种子,打算自己试着在后院种植,说不准多少能活一些?
聂昕之二话不说,便应下了,很快招来了手下能人,将培育之事安排得妥妥当当。
郁容见了,十分欣慰,若是蛔蒿在旻国推广开来,能救多少条人命?!
不过,当他听到聂昕之跟属下说明蛔蒿为“鹤虱”时,心情有些奇异。
首先想到的是,不久前从系统那查到的资料,原来在天.朝唐时曾对山道年蒿有过记载,同样命名为“鹤虱”,再往后,这玩意儿在五代战乱中失传了。
至宋,鹤虱指代的一般都是天名精的果实了,其后,鹤虱又变成了野胡萝卜……
回到当前,郁容觉得奇异的是,他特地查过这个世界的医书典籍,基本可以肯定山道年蒿未曾传入境过,不想,竟神奇地被聂昕之又命名为“鹤虱”了。
有一种历史重合的微妙感。
下一瞬,郁容忽地意识到——
这个男人,问都没问过,自己从哪弄来的种子……骗赵烛隐那一套,在这人身上不太可能行得通。
瞬时囧了。
仔细回想了这一年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间,在聂昕之面前,露出了马脚……不对,应该是蜈蚣脚了吧?
次数太多!
郁容不由得心神不宁……真是图样图森破,他会不会被当妖怪给咔嚓了?
“在想什么。”
眉眼被一抹温热拂过。
郁容回过神,默默不语。
他想,自己不太可能被咔嚓掉,万一这家伙想做什么,他兴许不是没有挽回的法子,比如……
那啥……咳。
碎了一地的节操好像再也捡不起来了?
1.7
不管郁容到底露了多少马脚, 聂昕之的态度是一如既往的自然。
不说,不问。
有一瞬的紧张, 其后, 郁容便坦然了,反正他没做过太出格的事,诚惶诚恐什么的, 无需自己吓唬自己。当然,这不代表他不该更谨慎些,怀璧其罪,一举一动理当留神,不须拘束太过, 却小心无大错。
在心底告诫提醒了自己一番,再看向聂昕之的眼神, 不免透着些许感激。不管这男人怎么想的, 对他着实不错了。
看着是个糙汉,心思却细致,在他没怎么留意时,不着痕迹地帮他圆了不少场。这般用心, 可谓良苦,不当怀疑才是, 除非, 其心机比他想象的更深,所图者更甚……若真这样,事至如今, 他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事实却没糟糕到那一地步,心大的郁容仍旧十分心大,从容又淡然,相当之熟练地搭着男人的手,翻身爬上马背。
和之前数次一样,聂昕之骑马带着他。
“昕之兄,”迎着风,郁容不得不扬起嗓门,对前头的人喊着话,“回头能教我骑马吗?”
忽觉这样出行着实不方便,现在交通也不发达,如果自己学会骑马,去城里什么的也方便不少……不过,马好像挺贵的吧,不知道自己买不买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