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气得半死,只恨乐阳郡主如今明目张胆地做耗,扬声就叫了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进来,犹豫了一下,自己也起身。
“看我不抽死她的!”
第24章
“母亲,您还要亲自去啊?”
宁国公见太夫人竟然自己站了起来,顿时就惊呆了。
看他亲娘这暴脾气!
当然,他下意识地去搀扶自家老娘。
只是太夫人显然不大喜欢他这个举动,将殷勤的长子一把推开,冷冷地说道,“我还没有老到动弹不得!”
她这话说得倒是实话,作为从前也曾经策马扬鞭的北朝贵女,太夫人的身子骨儿一向特别好,不说别人,宁国公自己都未必比太夫人强壮。此刻她命两个丫鬟将一件长长的狐裘披在自己的身上,冷笑着说道,“素日里我从不理睬她,她莫非以为林家没了王法,由着她折腾?!”
“不然叫乐阳过来,母亲再抽她。您这亲自过去,她面子也忒大了。”
太夫人要去抽乐阳郡主,宁国公心里拍手称快,只觉得帮阿妧报了仇,脸上却装模作样地说道。
盖因打从南阳侯接了乐阳郡主回京做了自己的妾室,太夫人就再也没有踏足过南阳侯府,也从未接见过乐阳郡主。
只是在太夫人的心底,乐阳郡主一向是个下贱的货色,见宁国公给自己出主意,顿时就冷笑道,“你莫非还要叫那贱人脏了国公府的地界?!她如今能留在南阳侯府,就已经是你二弟不听我的话了。”早在当年,她就喝令南阳侯叫那几个南女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不许纳妾,只是说起来……
她哪里拗得过自己那主意正的儿子呢?
提起这个,太夫人就来气。
“那就叫两个人去抽她,给母亲出气。”宁国公急忙赔笑说道。
因太夫人动怒,就连靖王都慢慢地站了起来,看向脸色阴沉,眼中充满了怒火的太夫人。
“派人去?你弟弟如今是南阳侯,这府里谁不畏惧你弟弟,哪里当真敢打他的爱妾?凭我去叫谁整治她,都得畏惧她得宠,阳奉阴违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你莫非不知道这些奴才?我倒是要瞧瞧,我亲自看着,谁敢在我的面前糊弄我!”
南阳侯如今正风光显赫,说起来比起宁国公要体面得多,这府中都是一些见风转舵的,自然不会非要去得罪南阳侯,又怎么敢当真去打南阳侯的爱妾。
没准儿就马马虎虎地走个空场儿,回来告诉她打完了就算了。
若平日里,太夫人只求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如今她是真的忍不了了。
乐阳郡主仗着得宠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显然在那府中已经权势滔天,那南阳侯夫人母子几个过的是什么日子?
今日若不借着阿妧之事将乐阳郡主的气焰给打下去,那南阳侯夫人就没法儿过了。
太夫人早就觉得自家对不住南阳侯夫人,哪里肯叫她还继续在一个妾室的手底下讨生活,她从前的脾气并不十分温和,此刻怒从心头起,扬声叫那两个仆妇就将自己收着的旧年的一把黑色的鞭子给取了来,裹着披风就带着众人上了马车气势汹汹地往南阳侯府上去了。
作为一个刚从南阳侯府里出来的团子,阿妧就迟疑了一下。
“快快快,快去看老太太怎么抽她一脸血!”宁国公兴奋得两眼放光啊。
他一边说一边就把阿妧给抱了起来。
终于抱到软乎乎的小团子,宁国公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个荡漾的表情。
“敢欺负小十,她指定没好儿!”宁国公一点儿都不为自己告状感到羞耻的,反而得意洋洋。
“为我闹起来,家里不宁了。”阿妧怯生生地说道。
天哪,太夫人可是打着乐阳郡主虐待她的旗号去抽人的,这要是闹大发了,那南阳侯还不生吃了她?
都得以为是阿妧兴风作浪呢。
“怕什么,闹一场,往后那些小人畏惧了你,知道你不好惹,往后才不敢伤害你。”见阿妧惴惴不安,宁国公就知道她小心谨慎惯了的,目光中越发透出几分怜惜来,摸着她的头和声说道,“你如今是国公之女,有资格闹腾任性。往后别说是她,谁要是敢欺负你,回来与父亲说,就算闹得天翻地覆,那也是无妨的。”
都是国公之女了,还小心谨慎?这不开玩笑呢么?
宁国公都想昭告天下他家团子不好惹了。
不然就凭阿妧这软乎乎的,出去了还不叫人给欺负死啊?
“那,那……”阿妧见宁国公一心为自己出头,心里暖呼呼的,扭着小手磕磕绊绊地哼哼了两声,突然凑过去亲了亲宁国公的侧脸。
宁国公顿时露出一个晕厥的表情。
不是靖王伸手快扶了他一把,他都要幸福晕倒了。
这可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快走,三丫头就别去了。”他好容易喘了一口气儿,一边心里想着回头在儿子面前好生炫耀一番,叫儿子知道阿妧也亲近自己了,一边叫阿宁不要参合在二房这破事儿里,叫人送了阿宁走了,这才抱着阿妧,身后跟着阴魂不散的靖王一同追着太夫人的马车去了。
这一路马车飞奔,很快就到了南阳侯府的门前,太夫人从车上下来,就见侯府朱门大开,众多的仆人诚惶诚恐地出来。
当首,乐阳郡主用受宠若惊的表情迎了出来。
她就见宁国公府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