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教?”周帝不悦:“为何不让教头教?或者找个马夫?”
荣德海早就得到了先前的禀告,只是周帝没问,他自然也不会提,也没有理由得罪未来可能的皇上:“回禀皇上,大概是先前徐伴读讨了殿下的喜,所以殿下也愿意施恩屈尊降贵。”
“哦?怎么说?”周帝这些年可没少赏赐给太子东西,只是太子的态度总是淡淡的,倒是还头一次听说有人能让他觉得好,愿意放了心思去宠着的。
荣德海道:“前些时日殿下想来狩猎场狩猎,刚好遇到了临王殿下以及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殿下,临王大概是难得看到太子,就提议与太子比试一番。但是太子与临王的骑术都相当不错,难以分出胜负,就提议刚好‘不会骑马’的徐伴读与五皇子比试,结果……”
周帝听到五皇子不会骑马那里,眉头皱了皱,老五何时不会骑马了?
这明显是针对太子?
周帝表情愈发不郁,听到荣德海提到结果,倒是起了兴趣:“哦?结果如何?莫不是徐阁老家的那小子反败为胜了?”
荣德海腰压得更低了,笑着道:“皇上英明。”
周帝哈哈笑了出来:“以临王的性子,怕是之前有彩头吧?这次赔给太子的不少吧?”
荣德海又夸赞了周帝一番:“皇上神机妙算。”
周帝点了点荣德海:“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总拍朕的马屁,既然都说了徐伴读讨了太子的喜,自然是最后胜了。”
周帝的视线朝下继续看过去,看到周修尧倒是当真认真教着,徐家那小子倒是真是个新手,东倒西歪的,即使由太子护着,也差点翻身掉下去,动作夸张,倒是颇为滑稽,逗得周帝也忍不住笑了笑,只是想到临王与五皇子,眼底的笑意又淡了些:“老五真是越来越胡闹了,以前就喜欢欺负太子,前两年关了一次禁闭也不长进,回头告诉皇后一声,让她好好管管。”
若不是这次只带了怜贵妃来,他可要好好说一说。荣德海恭恭敬敬应了,并未再说什么,见好就收。
一旁的怜贵妃这时开了口,“皇上。”
嗓音清清淡淡的,只是眉眼娇媚,加上不到双十年华,正是风华正茂,低眉垂眼间,颇有当年玉妃的风姿。
周帝心一软,侧过头去:“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朕就说,你怀着身子就不要来这种地方了。”
怜贵妃柔柔弱弱地轻摇摇头:“臣妾只是觉得很有趣,骑马难道不是娴熟取胜吗?怎么刚学会骑马也能赢?”
周帝倒是没多想:“爱妃这么一说,朕倒是也挺好奇,不过么,看这徐伴读的技术,怕是这中间最差的一个了。哈哈,爱妃你瞧,那小子又差点摔下来了……太子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怜贵妃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一抹幽光,并未再继续开口,只是掩唇用锦帕遮着打了个哈欠,摸了摸只是略微突起的肚子。
周帝的视线果然被吸引了过来,眉眼愈发温柔:“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怜贵妃只是朝着周帝柔柔笑笑,并未说话。
不过这一笑,却笑得周帝颇有些恍惚,望着怜贵妃,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少女低眉垂眼间的温婉沉静。
大概是为了讨怜贵妃的欢喜,想了想,加上先前有临王与太子比试的事,想了想,也有意让太子压一压临王的风头,临王最近私下里的小动作,他没说,不代表他不知道。
而另一边,徐锦文第一次觉得演戏也好累啊。
周修尧本来骑着马只是瞎溜达,只是时不时就会来个突发状况,按照他的技术,是完全不担心的,但是偏偏身后的太子,特别坏,非要让他表演被惊吓到。
于是,徐锦文只能咬着牙演戏,东倒一下西倒一下,连他自己都觉得特别浮夸。
偏偏不知道到底哪里戳到了殿下的点,殿下竟然还不停了。
周修尧自然不会停了,每次徐锦文一表演,倒来倒去的,他自然是要“救”一番的,长臂一揽,顺势就揽住了小伴读的腰,正大光明的吃豆腐,也不会让小伴读看出来。
不过这边周修尧吃伴读豆腐吃得不亦乐乎,那边周帝那里为了搏怜贵妃一笑,竟是打算让几个皇子带着身边的人进行一次比试。
比试也简单,看谁最后猎到的猎物最多为胜,徐锦文:“……”
皇上你好有当昏君的潜质啊。
不过,徐锦文早就想试试了,刚刚殿下“教”了这么久,总算能让他大展拳脚了吧?
徐锦文磨拳霍霍,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比试给吸引了,自然没注意到周修尧下马时颇为遗憾的目光。
临王上一次输给了周修尧,这次终于又抓到一次机会,除了想在周帝面前表现一番之外,还想报复回来,落太子的面子,自然是极为愿意的。
于是,除了三皇子周林敬,其余的八位皇子,分别带了八个人,开始了散开狩猎。
徐锦文终于到了一匹马,上了马之后,还记得表演一番,慢慢精进,只等远离了周帝的视线之后开始大展拳脚。
只是,刚眼神发光地盯着前方的密林,就被身后慢悠悠跟上了周修尧给警告了一番:“稍后跟着孤,不许离开十步的距离。”
徐锦文:“……”
徐锦文巴巴瞅着周修尧的身影,不过还是蔫头耷脑地跟了上去,谁让……他是殿下的伴读呢,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周修尧带来的人不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