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宠儿将它一把捉在手心里:“不过是让它出来透口气,一转身给它寻吃食的功夫就不见了影子。”
“原来这只墨猴是你养的?”太子妃有些恋恋不舍。
秦宠儿得意地点点头:“我不太稀罕那些鸟啊,猫啊的,伺候起来太麻烦,所以就拣了只这灵性的玩意儿,闷的时候也好逗个乐子。”
说完一抬手,那墨猴就跳到紧邻的一个女子身上,扒着她衣服前襟,就往里面钻,把个姑娘臊得满脸通红,惊叫着又不敢上手去捉。
人群顿时一阵哄笑,争抢着去够,那墨猴胆子也逐渐大起来,在一众女眷身上爬来爬去,领口,袖子里,或者从脚低攀援而上,惹起一阵阵娇呼。
一场赏花宴会,竟然这样就喧闹起来。
秦宠儿一声呵斥,那墨猴乖乖地跳跃回来,趴在她手心里,蜷伏不动。
太子妃对于这墨猴更是眼馋,取了花生去逗弄,墨猴抵御不过诱惑,眼巴巴瞅了半晌,终究做了叛徒,“跐溜”滑进太子妃的袖口里。
人群一阵哄笑,秦宠儿无奈笑道:“这泼猴,跟表姐倒是投缘。”
墨猴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察言观色,见秦宠儿并不怪罪,方才胆子大起来。
太子妃伸手一抄,将它捧在手心里,伸出鼻尖去噌它的毛,它立即躺下来,肚皮向上,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宠儿这只猴子是从哪里讨要来的?”太子妃爱不释手地问。
“一时巧合,从一个耍猴变戏法的那里见到,觉得好玩,就买下了。”
“我还以为哪里有卖。”太子妃失望道。
“若是表姐喜欢,送你就是,不过一只猢狲而已。”秦宠儿极其慷慨。
“夺人所爱,那怎么好意思?”
“瞧你这说的什么话?”秦宠儿佯作生气道:“一只小畜生,抵得过咱们姐俩的感情吗?”
太子妃一听,也不再扭捏:“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委实稀罕这小东西。我屋子里的玩意儿你尽管选两样就是。”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一会儿要挑着最值钱的下手。”
秦宠儿故作见钱眼开的样子,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诺雅今天又晕倒了,突如其来,毫无一点征兆。她不过是从躺椅上起身,然后头就猛然有些晕,眼前金星乱冒,多亏了暮四就守在一边做针线,见她脚下虚浮,立即搀扶住了她,才没有摔倒在地上。吓得暮四一声惊叫,忙不迭地喊出其他人,大家一起将诺雅搀扶着,放倒在躺椅上。
这次昏迷时间并不长,老汤头还没有来,诺雅就已经缓缓醒了过来。
她害怕百里九又要唠叨自己,所以千叮咛,万嘱咐,让老汤头记得保守秘密,千万不要告诉百里九。
有关她身子的事情都是天大的,就算是老汤头不说,暮四见到百里九也小声地讲了。百里九装作不知道,同诺雅该说说,该笑笑,谈笑风生,诙谐幽默,转身回了书房的时候,却紧蹙了眉头,一筹莫展。
安插在太子府里的眼线带回来的消息都没有任何进展,根本探听不到关于解药的任何线索,还差点暴露了身份。他一直有一个危险的而且大胆的计划,就是想办法催眠太子,问出解药的下落。但是锦娘极其坚定地拒绝了。
催眠并不是一点也不留痕迹,除了天时地利人和,还要看对方的心智。若是遇到那心智坚定的人,锦娘非但不能成功,只怕还要弄巧成拙。而且那太子生性多疑,一旦有一点蛛丝马迹被他察觉,定然会坏了大事。这可是难逃的死罪!
锦娘拒绝,百里九是束手无策的。他委实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救诺雅的办法。
书房的门被轻轻地叩响,是元宝的声音:“九爷,秦夫人过来了,说是找您有要事。”
百里九心里烦躁,极不耐地摆摆手:“就说我有事,让她改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