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刻,一声幽幽叹息随风传来,一个修长的白衣人影缓步而出,明明其姿势无甚特别,但风姿之美如上天恩宠,又仿若无数年经验所结成的精粹,是世上任何言语难以形容的,正如她身上的纯白色轻纱,仿若月宫仙子,随时会乘风而去:“如此绚烂花海,飞蓬公子真是舍得。”其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一个是大家都认识的长孙红,另一个却令楚留香、一点红都骇然失声。
“无花?!”曾经的少林弟子对他们拱手一礼,无有往日的圣洁,反多了一抹妖异,和石观音站在一起,竟有三分相似,楚留香慨然长叹:“原来如此,石夫人,或许,吾该称呼你为天枫夫人?”
石观音眼波流转:“先夫过世已久、声名所剩无几,劳烦香帅穷追不舍,竟追到了沙漠。”她顿了一下,似叹息又充盈诱惑的叹了口气道:“飞蓬公子,林仙儿那丫头对汝因爱生恨,吾自会成全她一片痴心…”石观音微笑:“不知公子意下如何?”纤纤素手轻抚被风吹起的发丝,映衬的她恍若神仙妃子,然不同于其不明言的自傲,无花和长孙红都未漏过一点红、楚留香、姬冰雁玩味的眼神,连大大咧咧的胡铁花皆一副看戏的表情。
“呵!”少年清脆的声音相当悦耳,可所作所为令石观音的笑容直接僵在了面上,只见飞蓬很是洒脱的丢下斗笠,不同于石观音似是仙人、实为岁月雕琢的容颜,少年还未完全长开的形貌是最钟灵毓秀的清雅,非是彷如神仙,而是真正的仙神现世、无与伦比,实乃一个天一个地:“晚辈调皮隐瞒身份,还望石伯母勿怪,只是您老人家座下的弟子,未免太饥不择食了。”他话语无有留情,直接揭破了遮羞布:“我才入中原,不过是几面之缘,她一边对晚辈纠缠不休,另一边居然还自以为遮掩很好,与好几个男人厮混…”勾起的唇角为少年平添一缕勃勃生机:“另外,晚辈被锁在箱子里,混混沌沌之下听见您老人家…”
石观音强撑着笑容,迅速打断其言:“天宝公子客气了,令尊玉教主的辈分比吾大得多…”否认了“老人家”的称呼,她深吸一口气,不同于之前将林仙儿以较好听的名义送给鬼医弟子飞蓬随意处置,而是真正干脆利落的表明态度:“林仙儿水性杨花暗害公子,我会废其武功送至魔教总坛,如何?”
“哎呀,石伯母客气客气…”在众人或震惊或恍然或忍笑的眼神下,飞蓬笑语盈盈道:“既如此,晚辈的私事到此为止…”此言令石观音、无花和长孙红都升起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玉少教主神色无辜之极,话语却步步紧逼:“十年前,前辈易容取代龟兹王妃,入住龟兹国,多年经营一手主导其国内叛乱,暗中拔除我魔教三个分坛,死伤者总共三百五十一人,后又对龟兹国继承人琵琶公主下手,且暗杀我教派去教其武功之人…另沙漠中我教中人因遭遇前辈暗手而陨落者亦有,主要集中在…”
石观音脸皮子扭曲了一下:“够了!”她表情暗沉下来,楚留香等人都在四周凝滞的气场下升起戒备:“玉公子不愧是你魔教少教主,所谓流言,真是好笑!”这样的人要是纨绔子弟,她宁愿自己麾下弟子都是:“能说得这般详细,玉少教主,不,应该说整个魔教从一开始便透彻妾身计划,既如此,现在就为谈判,敢问玉公子,汝能全权代表玉教主否?”
“自然…”令人胆战心惊的窒息气氛完全没影响到飞蓬,他泰然自若的从怀中抽出玉牌:“九天十地,诸神诸魔,得见此令,惟命是从。”玉少教主抬眸一笑:“罗刹牌现,教主亲临,石娘娘难道认为,本公子没此资格?”
阖眸冷静了一下,再睁开眼眸时,石观音神色平静而真挚:“待吾焚香沐浴、戒斋三日,自与少教主一谈…”暗自叹息这一次证据确凿定然得大出血,她下令道:“无花,带几位贵客去清平院。”
飞蓬浅浅一笑对回过神来的无花拱手一礼,楚留香、姬冰雁、胡铁花还有一点红都跟了过去,长孙红瞥过被无情的杀手拎着、尚处于昏迷的曲无容,张了张嘴终没敢给心烦意乱的石观音再添麻烦,浑然不知才到地方,飞蓬几句话打发走对楚留香欲言又止的无花,关上门之时,一点红迅速把曲无容轻柔的放在了椅子上。
“哈哈哈哈!”周围都是自己人,胡铁花捂着肚子爆笑出声:“飞蓬,你…玉天宝…哈哈哈…”飞蓬神情似是温和,还好心给胡铁花倒了一杯茶,然后…在众人忍笑的眼神中毫不客气给他灌了下去,其干咳了好几声:“喂总不能怪我,玉教主…噗哈哈哈真的太好笑了!有这么坑儿子的吗?”他上气不接下气笑道:“他对着你的脸,难不成真能很顺口的喊天宝吗哈哈哈哈对不起啊我实在忍不住!”
闻言,飞蓬嫌弃的露出往事不堪回首之状,这一次连楚留香、姬冰雁和一点红以及先前被蛊虫用特殊手段制住、似是沉睡实则外界一切皆知的曲无容都无声而笑、身体微微颤抖,玉少教主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我已经对父亲死心了,要知道我琴棋书画的启蒙,父亲请来了隐居关外的李探花,他知晓我名字后和父亲辩驳了好几次,都没能帮我改名,后面直到走时都还耿耿于怀。”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