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柜员羞红了脸,看着沈荞离开的方向,咬了咬牙:“一共五元。”说罢,将衣服递到了顾建业的手里。
刚刚她可是听到姓沈的那女人说的话了,跟在这群人后头的那个小男孩似乎是她儿子,不,更应该说是继子,那不就是萧家的孙子,这群人能带着萧家的孙子到处走,能是她这样普通的柜员得罪的起的。
女柜员觉得自己这运气实在是太差了,顾了哪头就得罪了另一头,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该答应同事的换班请求的,给自己招惹了这么一个麻烦。
不过都这样了,沈荞也走了,这衣服,没有道理不卖给人家啊。
这年头也没什么试穿的说法,刚刚衣服挂在墙上的时候,顾建业看了眼,是自己闺女能穿下的号,而且自家闺女那么可爱,穿什么衣服不好看,想也不想就拿出事先兑换好的侨汇券,递到那柜员的手里。
在场的除了顾建业和萧从衍,都是心大之人,不过即便是顾建业,现在也有任务在身,并没有多想刚刚沈荞出现的那一幕带来的影响。
“安安,你说刚才那个女人是真的没洗澡吗,她都不怕发臭吗?”顾向武有些呆,看着掌心的蚊子好奇地对着妹妹问道。
“武哥你不知道,有些人就是喜欢自己脏脏的样子,我们院里的大牛每次洗澡就和要命一样,整个楼道里都是他鬼哭狼嚎的声音,估计刚刚那个大婶也是这样的。”
余阳很贴心地对着顾向武解释道,一边用余光看了眼一旁脸色没什么变化的萧从衍。
衍哥真可怜,摊上这样一个不爱干净的继母,怪不得衍哥不喜欢他,换做他,要是他爸再娶这样一个臭兮兮的媳妇,他也会奔溃的。
余阳在心里同情了萧从衍一秒,然后开心的和顾向武讨论起沈荞为什么不喜欢洗澡的原因,叽叽咋咋的,直到商场关门,一伙人大包小包从里头出来,都没商量出个结果。
刚刚也说了,这光景能出入华侨商店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不巧,被一些和沈家萧家相识的人看了去。
虽说沈家现在起来了,不少人畏惧于沈家的势力,面上不敢对沈荞有什么芥蒂,可就是沈荞做出来的那些不要脸的事,只要是个女人,都是接受不了的。尤其大院里的那些女人,一部分是当初还在势弱的时候跟自己的男人结的婚,这新华国一成立,当初那些参与了战役的男人升了官,一下子就从乡村的粗野汉子,成了高高在上的军官,她们比任何人都怕自己的男人受不了诱惑,一下子成了下堂妻。
沈荞这样明明年轻美貌,家世显赫的女人放着其他的未婚青年不要,勾引有妇之夫,还害的原配难产而亡,要不是忌惮她是沈家的女儿,早被一口口唾沫星子给喷死了。
今天看了这么一出大戏,边上围观的那些人心里可火热了,就等着回去和自己的朋友邻居好好说说呢,萧家那个长孙回来了,还和沈荞爆发了这样的冲突,那不正是一场好戏吗,尤其是看到沈荞吃瘪,更是让人比吃了三斤肉还爽快呢。
刚刚那几个和萧家孙子走在一起的孩子的话围观的人也听见了,没想到沈荞还有不爱洗澡的毛病,据说人都是臭的,贼遭蚊子了,也不知道那箫敬宗不爱漂亮贤惠的原配孙岚,偏偏爱那不爱干净的沈荞,是什么臭毛病。
所谓的流言,就是三人成虎吗,没人去想沈荞是不是真的不爱洗澡,你说她要是干净的,为什么那么多蚊子就叮她一个啊,逛了一晚上的华侨商店,也没见有一个蚊子咬了他们啊,全朝沈荞飞去了,不是因为她味道重,是为了啥啊。
在目睹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幕的人的传播之下,沈荞就成了铁板钉钉不爱干净的人,不过沈荞还不知道这件事,此时的她正在自己家里发火,茶几上放的紫砂壶的茶杯,都被她一气之下摔烂了。
“怎么回事,一回来就发脾气,从深还在房里做作业呢,也不怕把孩子吓到。”萧敬宗从厨房倒了杯水,看着气呼呼跑进来的沈荞,皱了皱眉。
不得不说,萧敬宗这人渣是渣了点,皮相却是很好的。
约莫一米七八左右的高度,在这个年代的男人里头,完全已经称得上挺拔了,已经年过三十的他保养得宜,身上没有丝毫赘肉,郎眉星目,他似乎也刚从外头回来不久,身上的衬衫还未换下来,袖口的扣子解开挽起,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露出精壮的胸膛,随着喝水的动作,喉结上下滑动。
沈荞是真的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然她也不会明知道坏名声,还是要和当初已经有了妻子的萧敬宗在一起,看着他有些恼了,沈荞立马就不敢生气了,微微嘟着嘴,撒娇的走到萧敬宗的边上,就和当初两人刚刚在一块时候那样,咬着他的手臂说着自己的委屈。
“还不是你那好儿子,我今天去华侨商场看到他了,和一群不三不四的土包子在一块,见到我连一声妈都不叫,而且都到了平南了,连爸也不去见,我看那孩子,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沈荞保养的再好,毕竟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还学着当初两人刚好上的时候那样嘟嘴撒娇,多少还是让萧敬宗不太适应,隐隐还有些厌恶,不过他隐藏的很好,即便心细如沈荞,也没发现他的不妥。
当然,也有可能是爱情让人盲目,在萧敬宗的身上,沈荞的那个脑子就是当摆设用的。
“萧从衍回来了?”萧敬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