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我说啊,”她开口道,“你不会是吃了太多劣质的魔力,结果把脑子都给烧坏了吧?”
我:“……”
“比如说大脑的神经元也都被替换成了高浓度的魔力结晶什么的……但我猜如果真的变成这样,魔力结晶也应该比你原来的脑子好用吧?那么也就是说,你以前所表现出来的可靠的那一面,其实都是假象?”
“……对不起。”
被对方说到这种地步,再傻的人也知道自己这是被骂了。自知理亏,我只能干巴巴地朝对方道歉。
达芬奇听了,冷哼了一声。
“你当初你刚回来的时候,我是实在看不下去罗马尼那个笨蛋,一边生你着你的气给你做扫尾工作,一边还要来关心你身体状况的样子,才决定暂时把你扣留在我这里的。”
“不然按他那个工作量,怕是你醒了,他就要倒下了……对于现在的迦勒底来说,罗马尼才是最重要的主心骨,没了你还有立香,而那孩子从现在看来,实在要比你可靠稳重太多。”
达芬奇嘲讽道:“至少他不会冒冒失失地就把迦勒底的通讯器给弄丢了。”
我没敢去看对方的表情,只能垂着头,将目光落在自己袖口的双菱形图案上,继续沉默着。
“论实力,你肯定比立香要强上百倍,但特异点修复的工作不是仅仅靠实力就能完成的。毅力、决心、信念,缺一不可,但你,却唯独缺少了认证对待grand order的态度。”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旁的仪器突然“滴滴”响了两声。达芬奇扭头看了看那边,又转回来,道:“不解决好你的心理问题,就算这次罗马尼气消了,下一次你还会犯同样的过错……当然,或许在下一次的特异点修复行动中弄丢通讯器之后,你的下场就不会有像这次那么幸运了。”
说完这话,达芬奇便不再看我,转身去了电脑的面前,将身体检查的报告从仪器中导出。她看了看屏幕上的数据,道:“你并没有在无保护状态下的灵子转移中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因为吞入了过分数量级的魔力,导致体内魔力浓度过高……不过这对魔术师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至少在危机的情况下,你可以放血给自己的从者补充魔力。”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了当初在第三特异点遇到的情况,但刚想将问题说出口,就意识到了现在我与达芬奇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于是便立即顿住了这个话头。
“不,没什么……”我朝对方摆摆手。
达芬奇瞥了我一眼,道:“有问题就问,不要婆婆妈妈的。”
“不是关于罗马尼的事情也可以吗?”
全迦勒底最天才的魔术师闻言,朝着天花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和他之前事情干吗要来问我?我莱昂纳多·达·芬奇虽然是个精力充沛的天才,但也从来不会把有限的时间放在研究如何解决情感纠纷的问题上。”
虽然对方的措辞有些奇怪,但既然得到了她的肯定,那我也就不用担心自己的问题会不会被对方拒绝了。
“其实就是,”我道,“当初在第三特异点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曾经说过我处在魔力透支的情况中……但既然是圣杯规模的魔力的话,支撑一名拥有单独行动能力archer的毫魔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本来以为他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使用了宝具,但再见到他之后,我才知道根本不是这样。”
作为一名er,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看到有关于从者宝具的资料和数据。吉尔伽美什的ea只有在某一个世界第一次被取出的时候,才会需要使用到王律键来读取这个世界的数据,如果他在之前就已经使用过了乖离剑,那在当初,他就没有必要向我再次讨要王之财宝的钥匙……除非他在之前就已经发现了我弄丢了王律键一事。
“他还说,”我皱皱眉头,努力回忆着当初吉尔伽美什的话,有些不确定地向达芬奇复述道,“持有魔力和调动魔力是两码事……他是这样讲的。”
达芬奇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我以为你在重新签订从者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缓缓开口道,“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以你‘魔力绝缘体质’的状况是怎么连通与从者之间的因果线的,但是,既然已经与吉尔伽美什定契了,他在现实行动的魔力,除去在待机的时候可以将供魔交由迦勒底的电力供应装置负担以外,余下的在外面的时间,他的行动力就都需要由你自身的魔力来提供。”
“但是,”我打断了对方的解释,追问道,“按理来说我体内的魔力值已经很高了,而魔术回路是生成魔力的器官……供魔的话,难道不是用体内现有的魔力就好了吗?”
“当然不,你怎么会这样以为?”
达芬奇惊讶道:“那些圣杯的魔力被寄存在你的身体里,几乎是像是结石之类的东西。虽然无害,但也无用,尽管它们之中的一部分被溶解到的你的血液之中,但是在多数情况下,你是无法直接依照自己的意志去调动这部分魔力的。”
“不过,说实话啊……”达芬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有些疑惑道,“按我原有的计算,那部分逸散在你体/液之中的魔力用来应付吉尔伽美什的供魔,和一定次数的宝具展开是绰绰有余的,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