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真气撞在了吴鸾的心瓣上,仿佛心脏处被扎了一刀,吴鸾痛得弯下腰,叫都叫不出来,喉头一甜,又吐出一口血来,却依旧倔强道:“你放开我,我舍了这一身剐也要把他换回来!”
云绝赶紧用自己的真气将那股邪气包裹住。他的肩头被董兴的判官笔贯穿,失了很多血,本就伤势严重,此刻又耗费内力为吴鸾解穴,已到了强弩之末。他额上冒出涔涔的冷汗,胸口处如沸水开锅般翻涌。
云绝咬牙向吴鸾道:“好吧,倒是有个快捷的法子。寻常化解你体内乱窜的真气需一个时辰的时间,但我可以即刻运功震碎它,只是这样怕会伤了你的脏腑。”
吴鸾从云绝膝上扭头,催促道:“你震便是!”
云绝将那一小股真气引到吴鸾没有要害脏器的左腹,“你且忍耐些。”
话音未落,已发动内力。吴鸾只感到仿佛一个火树银花在自己体内爆炸,五脏六腑都震得错了位。他口中喷出血来,头一歪昏死过去。
云绝也好不到哪儿去,要震碎吴鸾体内的那股乱窜的真气,不但要耗费他巨大的内力,而且还要小心拿捏不能震碎吴鸾的内脏。这种既要爆发力,又要收敛的运功方式,本身就极伤人,云绝受内力的冲击也吐出血来,喷在吴鸾光裸的背上。
他抬手抹掉唇边的血迹,解下身上的披风裹在吴鸾身上,提着吴鸾出了地窖。
许林正带着士兵挨家挨户地搜查,离发现国舅爷失踪已过去一个多时辰,他的心渐渐沉入谷底,越发地焦躁不安。
头顶忽然传来一人的声音,“接着!”
一件重物坠落眼前,许林下意识地伸手抱住,竟然是被一件披风裹着的国舅爷。虽然面色苍白地垂着脑袋,但是探探鼻息还有气儿。
许林抬头,只看见屋顶恍惚一道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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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亦儒觉得时间从来没有这么漫长难捱。十二的点穴手法很是特别,柳亦儒暗自用内力冲击被封住的穴道,却始终不得要领。
县城里满是举着火把搜查的官兵,十二便一路飞檐走壁,将他带到城外树林中一间无人的破庙,随手一扔,将他扔在佛像前的供桌上。
他感到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又像献祭的贡品,以一种毫无保留的姿态平躺在桌子上。
十二早已是迫不及待,压抑的兴奋让他浑身都微微发抖,却强忍着没有立即在柳亦儒身上动手,难得的美味当然要一点点享用,囫囵吞枣,一口吃到了嘴里,岂不是浪费。
十二粗糙的指腹抚摸着柳亦儒的脸颊,一路顺着他的脖颈在他胸口上揉捏,醉心地感受着手掌下年轻紧致的肌/肤和饱含力度,充满张力的身体。
柳亦儒死死盯着十二,眼中满是厌恶和蔑视。
“曾有人这么瞪着我,被我挖掉了双眼。”十二的手拂过柳亦儒的眼帘,痴迷不已,“但是你的眼睛太美,我竟然一时舍不得。”
柳亦儒喉结微微跳动了一下。十二了然,“反正无人,我便解开你的哑穴,不出一声也实在无趣。”说着,手指拂过柳亦儒的颈后哑门。
一股凌厉的劲力在穴道周围绕了一圈,将穴道包裹住,劲力从四个方向同时冲击穴道,柳亦儒喉头一松,已能发声,“我手脚都被绑着,你还不放心吗?犯不着点我的穴道。”
十二吃吃地笑着,“我不是防着你,是防着廿三那个坏种,他可是阴险狡诈得很,以前我没少吃他的亏。他那人做事总是喜欢留一手,这次也指不定给我挖了什么坑。所以还是点了你的穴道保险些。”
“折磨一个一动也不能动的人,有意思吗?”柳亦儒不动声色地问。
“还好。”十二无所谓道,眼中闪过疯狂的兴奋和变/态的欲/望,“你知道么,即便是点着你的穴道,当承受痛苦的时候,身体还是会痉挛扭曲。”
“原来如此,那你便当我是一具尸首好了。”柳亦儒一边引着十二说话,一边暗自用十二刚才解穴的方法将内力调动到右臂处,包裹住那里的天府穴,从四个方向冲击穴道。
十二用小刀割断柳亦儒的衣带,衣襟散开,月光自没有窗扇的窗户中照进来,好似在他裸/露的皮肤上覆了一层轻纱。十二喉咙发紧,手中的小刀下压,锋利的刀锋在柳亦儒的胸口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柳亦儒闷哼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强烈的刺激下,右臂的穴道已有松动。他加紧调动凝滞的真气,不惜自伤筋脉,强冲穴道。
十二亢奋地睁大眼睛,声音越发的暗哑,“我在你身上刻上我的印记,你便是属于我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