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三杯酒水下肚就好,就好。”柳林有些尴尬道。自家这东翁什么都好,与养父家处得好,儿子就比他晚一期中进士,家里夫妻举案齐眉,为人也肚量宽宏,热爱提携后进,只一条,嗜酒,碰见好酒连礼仪人情都不大顾得上,因此即使身为状元,也依然仕途坎坷,也经常会让柳林觉得尴尬。
崔瑛一边斟酒一边又将当初与赵家主所说的那些理论拿了出来,看在安德裕是个酒痴的份上,还拿出一些后世品酒的理论和他共享。安德裕统共也没吃上三筷子菜,美酒却喝下了半斤多。
葡萄酒度数不算高,可后劲儿却不小,安德裕一时有些微醉,半躺在宽大的椅子上,他半眯了眼,“德华啊,你~不错,年少之时不争强好胜就稳了一半,又能不傲上也不凌下,是个好孩子。”
崔瑛被他夸得一愣。
“你不知道,你往这六安一赴任啊,嘱咐叫我照顾你的文书是一封封的来,你义父就不用说了,送了我两坛剑南烧春;柳林他弟捎了一斗新丰;连陛下与太子都赐下了两斛贡酒。”
“您不是把酒喝完了才想起小侄来的吧?”
安德裕恍若未闻,又自斟了一杯,微晃酒杯,闻香,观色,尝味。
崔瑛乖乖闭嘴,觉得自己真相了。
“你那小徒弟张雷是个好苗子,明年让他应发解试去。”安德裕又饮了一杯酒,突然说道。
“是。”崔瑛当然不会拦着弟子上进,干脆将饮酒那篇揭过,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