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环境中危渊不由自主地就想象起了当时的场景,地上还有残破的木桌,上面碎裂的瓷盘残骸还未被清除干净。他能想象得到当时是一个怎样和谐温馨的新年之夜,一家人围在桌边享用着晚餐,灯光温暖而明亮......
生活中的意外,比你想象得要多不少。
他跨过那个曾经夺去五条生命的大型吊灯,心里念叨着一定要加强家庭装修安全意识。
最终在二楼的卧室里,危渊找到了那包东西,被上面的灰呛走了半条命,随后拿着东西就往楼下走去。
奇怪的是,明明进来的时候还感觉没怎么害怕,此时往外走的时候却总感觉背后发毛,让他不得不加快脚步,冲出了这座旧宅。
很好,又完成了一项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做到的事情。
危渊拿着满是灰尘的包裹,最后看了那栋破楼一眼,快速地离开了现场。他现在需要找到一个远离以利亚而靠近战场的地方,避免影响到堡垒中的人,尤其是oracle。大祭司现在的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虽然那天他离开的时候对方看起来还是很平静,但是他还是放心不下。
而他不知道的是,oracle此时早已离开了以利亚要塞。
“去你妈的!”
fiona对着手机咆哮完这句话后就上了自己的私人飞机。
que在今天破晓之前就会对十区发动总攻,她早就安排了去十区的行程却在此时被c拦下,说什么决战在即,她不允许前往地方的阵营。而结果就是她在雅典娜大厦与对方大吵了一架,摔门而去。
她想要做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
而且前几天危渊回复她的那一句“oracle疯了”让她实在是无法再在这里坐下去。当初她只是想将这件事告诉oracle,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当时会做出这样的抉择。或许是期望着这样对方就会重新看待这个世界,或许他们就会有共同的价值观,共同的语言。退一步讲,这么多年来他们都对彼此做了数不胜数的打击举措,这并不算是最狠的一次。
可是假如fiona当时知道国会区神迹的事,她死也不会发出那封邮件。
这些天她一直在试图联系oracle,起初她想接着嘲讽的语气去激将对方,可是oracle始终没有回音。再到后来,她在想要不要去安慰一下这个死脑筋,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拉下脸过,要是自己这么做了,对方应该会好过一些。
可是oracle还是没有回音。
fiona拿起座位边的酒狠狠地灌了两口,满心郁闷。
她知道自己错了。这次去十区,她不是去看笑话,也不是去说些不痛不痒的漂亮话。她的打算是,亲自向oracle道歉,请求他的原谅,即使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告诉了对方一个事实罢了。
fiona这辈子从未道过歉,杀人时没有,夺财时也没有。但这次她要为了一个不算自己过错的事情而道歉,要是oracle还不原谅自己——
她皱着眉又狠狠喝了两口。
对方不肯原谅自己,自己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这种事情,自己为什么要去做呢?疯了吗?
根据lule已经一个人离开了以利亚要塞,回到了迦勒城。飞机直接飞往迦勒城西区的机场,但是直到飞机落地,她都没有想明白那个问题。
fiona抵达迦勒机场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微微的晨光,她上了那辆黑色的轿车,直接开往中心的大教堂,她知道oracle十有八九就是呆着那座了无生机的大教堂里。
微弱晨曦中的大教堂建筑群具有一种特殊的美感,黑白分明,沉寂肃穆。不远处高耸的巴别塔被晨光照亮了一部分,剩下的依旧淹没在夜晚的黑潮之中,如同一座孤独的灯塔,在黎明降临之前沉默地凝视着远方。
她在心中打着腹稿,告诫自己等下见到oracle了一定要收敛脾气,就算oracle不和自己说话,不听自己道歉,也不能失控。
这样的窝囊事,这辈子自己也就只做这一次了。
fiona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快步朝着大教堂里面走去,手中还提着准备送给oracle的芙蕾雅贵腐。oracle对珍宝钻石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她知道,送点酒总没问题,正好他心情不好,可以——
她的这个可以还没有想完,就瞥见了不远处巴别塔顶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立在塔顶的边缘,一动也不动。
fiona顿在了原地,看着那个看不真切的身影,最后连呼吸都停住了。高耸的塔顶距离她不算近,但是光凭那人头发的颜色和熟悉了多年的身形,她就能确定,那个人是oracle。
或许他只是气得睡不着起来到塔顶吹吹风呢?
fiona在心里想着,但是那种不好的预感已经开始蔓延,逼迫着她加快步伐往塔底走去。
主道上铺的石子路对她脚上的高跟鞋极其不友好,没走几步她就暴躁地直接甩掉了鞋,身后的助理被这一变故吓坏了,她从没见过fiona慌成这个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首领究竟在赶什么。
这段路,大概还有三分钟就能通到塔底下。fiona赤着脚往前走着,眼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