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也都只是猜测,具体如何,倒是无人知道。
徐妈妈说起芙蓉馆,越发笑的开心了,涂得花红柳绿的脸都皱到了一块儿。
客人叹了口气,径自走了开去。心中不免遗憾,这要说好,那还是芙蓉馆的姑子们好呀!
去过芙蓉馆的人谁不知道,馆里的姑子们哪个不是能歌善舞?更甚的是,姑子们各色各样,都有自己的性格。
这么说吧,其他院里馆里的姑娘们接待客人,都是一样的面色娇羞,神情矜持。
可在芙蓉馆,矜持娇俏的美人有,同时情趣高雅,吟诗作对也来得;形色妖娆,大胆奔放者有,但凡来人,一身浅纱薄衣,客人来了就能直接拉着进房,关键是技巧真不是假的。
这导致了多年来,进馆的公子老爷们都有了一个不成文默契,那就是遇上热情大胆的,那就享受姑子们服务,若是遇上矜持娇柔的,客人们也并不吝啬去迁就。
更值得一说的是,芙蓉馆的掌事夏荷姑姑,传言其年岁已三十有五,却活得像个二十五岁少妇。
此女/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在这一片,混得可谓是风生水起。
据说宁都还曾有位大官不顾身份向其提亲,不过被拒绝了。当时事情闹得还挺大,幸得丞相萧何晁出面,才将事情强压了下去。
夏荷姑姑闭馆,众客人也无可奈何,但许多人也觉得夏姑姑是在准备花魁日。
芙蓉馆每年会有两次花魁日,最少也有一次。
花魁日一般是馆里来了能担花魁之位的美人,便要做一次,花魁日整晚便是花魁的时间,也是客人们的福利。
若没有,那便是前一年的花魁来做主角儿了。不过这种日子不会准备这么长时间就是了。
众人皆祈祷着今年的新花魁真如传闻描述一般有倾城国色。不过。芙蓉馆的姑娘们都不会叫人失望就是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在皇城落下时,一辆外观很普通的马车在芙蓉馆前停了下来。
不过片刻,芙蓉馆大门从里面打开,掌事夏姑姑从里面走了出来。
若有熟人看见便会发现姑姑今日很是不同,不仅换下了常年的偏轻浮的红衣,换成清新绿衣,就连脸上仿佛天生的轻佻也不见了。
马车上,赶车的黑衫青年跳下马车,,将马凳放在马尾处,这才起身拉开了浅色的马车帘子,露出华丽舒适的马车内里。
马车内,一身简薄白衫加身,神色慵懒的男子闭着眼倚座而卧,从后颈松松束着的黑色长发散落在软椅上,还有一缕不小心从肩上滑落,直至胸膛。
听到声音,谷清睁开眼从软椅上起身,打哈欠的空隙掀开一边的车帘看向车外,正好和夏姑姑对上眼,谷清浅浅一笑,“夏姑姑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
虽然谷清每年都会来一次宁都,而且会在这边住几天,可夏荷作为凤天阁堂主之一,事情必不会少,尤其宁都商铺不少,有时也需要四处走动,所以前两次谷清回来时也没见到夏荷,算起来也有两年没见了。
夏荷原本一脸恭谨,因为这一寒暄,脸色倒是轻松不少。
谷清下了马车,由夏荷带路进了芙蓉馆。
太阳已经升到护城边沿,晨风混杂着微湿的空气拂过,带来一阵清凉。
微风轻拂长发,颀长的身影背后,黑发飘起,薄衫轻舞,有人看了,只觉是不是不小心看见跌落了凡尘的仙。
青年身后,黑衫男子不禁晃了神。
第3章 第三章
谷清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二十三个年头。
他此世本生于宁都凤家,倒是为什么被被世人唤作谷清,却是有一番前由。
凤家,原本是一大世家,于当世鼎立。但这个大家族却在十一年前,一夜之间,轰然四散。
那年,谷清十二岁。
凤家的败落,并非偶然,也并非是因为天道气运终于到了尽头,不过是子孙们无止境的挥霍导致的结果。
从一个富庶之家一夜之间变得负债累累。原本宁都首富,也只剩了几间店铺在宁都新兴的人群之中摇摇欲坠。
树倒猢狲散,凤氏本家的所有人,一夜之间便散了个干净,而谷清他爹便是被拉来做了替死鬼。
这是要说起来,倒是颇有几分谈资。
谷清的爹原本是一酸秀才,自小与诗书为伴,是凤家少有对商门不感兴趣的人。因为在家里排行老三,所以是本家的三少爷。
凤家三爷半辈子吟诗作赋,受各种古今文赋影响,养得一个干净性子。至少比起凤家一干表兄堂弟中,确实清莲于淤泥一般的存在无疑。
可这人也太好了,凤三爷直到最后一刻,还以为凤家其实兄弟和睦,兄友弟恭,世人所谓勾心斗角,那是说书先生剧本里才有的。
以至于凤家终于支撑不住,还欠了一大笔债务时,众哥哥弟弟忙着跑路,可苦于债务庞大,债主不放人,众兄弟便难得一次兄弟齐心,将这性子最简单不过的兄弟哄了来,一举把族长之位甩给他,同时连带那笔于普通人不知要几代子孙才能还得完的庞大债务,和宁都里几间想回都跑没了的小商铺。
待得债主逼上门,三爷终于反应过来时,其他人早跑得没了影。
可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后悔早已来不及,三爷于是只得带了妻子儿子苦苦支撑。
最后,苦于债主紧逼,三爷还是不得不将凤家最后的几间商铺卖了抵债。
这有了钱,才稍微将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