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能遇到喜欢的人已经是万般幸运,又何必在意她以哪种方式出现?
爱情的表达方式本就是千姿百态,谁能说用心等待的偶遇不是爱情最浪漫的表达方式?
柳葳这样想道。
可是燕来宜说:“抱歉哦,没能给你一个更浪漫的爱情,我跟奶奶之前真不认识,我那天真哩是碰巧早退回家属院。”
柳葳真是服了燕来宜,或者说真服了缘分这个奇妙的存在。
孙嫦娥和秀梅就不大喜欢制造浪漫,偶尔柳长青和柳魁想弄点小情调的时候俩人还会拆台,现在燕来宜也是,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柳葳就喜欢这样的。
知道燕来宜可能跟自己一起去旅游,孙嫦娥十分高兴,跟着柳葳就出去了,等着给燕来宜出主意,咋编瞎话让领导准假。
柳凌也吃完了,他一边收拾自己的碗筷一边对柳侠说:“吃完饭再给那辉打个电话,问问她现在咋样了?”
昨天晚上,柳侠画完图,给那辉打电话,例行每天一问候,结果那辉说,她觉得肚子有点坠的慌,正准备去医院,柳侠和柳凌被吓了一跳,问要不要他们过去帮忙,那辉说她还能开车,没让他们过去,两个小时后,那辉回过来一条信息,说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让她在医院观察一晚上。
柳侠已经把这事给忘了,听柳凌一说,马上伸手拿手机:“我现在就打,省得毛建勇知道了说我不关……”
“滴答滴答……”
柳侠拿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屏幕上的号码十分熟悉,毛建勇。
柳侠翻开手机,一个喂字没出口,毛建勇就叫了起来:“七儿,快快快,快去医院,你五嫂要生了,已经送进产房了,我现在正往机场赶,你先去给我看着。”
柳侠推了碗跳起来:“不是还有二十天吗?怎么这么快?”
“早产,早产你不知道吗?什么都别说,你现在赶紧去医院看着你五嫂,她要是有点什么事,我跟云健你们俩没完。”
柳侠把最后一口稀饭灌进嘴里,抓了一张餐巾纸就往外边跑:“伯,叔大伯,四嫂,我去医院了哦,晌午吃饭不用等我,医院要是没事儿,我还得去土地局一趟。”
柳凌跟着他出来:“慢点,看你慌哩。”
柳侠往屋跑着换衣服,抱着阿黄坐在海棠树下的孙嫦娥和柳葳同时问:“咋了?”
柳凌两句话把那辉的事给说了一下,孙嫦娥说:“那快点去吧,生孩儿这么大哩事儿,身边没人可不中。”说着她又推柳葳,“你也该去学了,走吧孩儿。”
柳侠换好衣服出来,柳凌在月亮门那里等着他,柳葳已经去发动车了。
和柳凌并肩走到小竹林边,柳侠看前后没人,忽然趴柳凌耳朵上说:“将毛建勇说五嫂,我第一个反应想起震北哥,五哥,震北哥要是个女哩,能给你生俩孩儿就好了。”
柳凌狠狠地在柳侠屁股上来了一巴掌:“你个二球孩儿。”
柳侠笑着跳到柳凌对面,倒退着走:“他本来就是俺五嫂嘛。”
柳凌也笑起来:“你能,下回见着他,你当面喊他五嫂。”
柳侠跳到大门外:“你以为我不敢?”
柳侠开他的大越野,柳凌和柳葳开轿车。
柳凌坐在副驾上,目光追着前面柳侠的车子看了一会儿,转向路旁遥远的风景:陈震北不能给他生孩子,但他却可能因为陈震北而多出一对儿女,人的一生真是神奇,有那么多的求而不得,也有那么多的不期而至,你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柳侠赶上了京都的早高峰,等他穿过大半个京都城赶到医院,那辉头发湿淋淋地躺在病床上,云健站在一个婴儿车旁边,看着里边粉红色的丑孩子在搓手。
母子平安。
柳侠松了口气。
毛建勇高兴晕了,他儿子早产二十天,还有六斤半;那辉顺产,生完三个小时就能下床了。
柳侠揪着毛建勇大叫:“请客请客请客。”
毛建勇哈哈大笑:“请请请,说吧,想叫请啥?”
“玉鼎宴。”
“人民币。”
毛建勇指着柳侠的鼻子:“你你你,柳小侠,孔方兄,你看你堕落成什么了?除了钱,你眼里还有别的吗?”
云健也是第一次听说请客还有请人民币的,看柳侠的眼神高山仰止。
柳侠说:“钱怎么了?你们天天忙来忙去,不就是在忙钱吗?跟我装什么假清高?”
“玉鼎宴的名片。”毛建勇朝柳侠伸手,“我说,你一年挣几百万,都哪儿去了?怎么天天惦记着找人借钱?”
柳侠不爱听了,翻着名片夹跟他吵:“谁跟你借钱了?我是让你请客,请客懂么?不用还的。
给,跟他们说,不要莺歌、燕舞和秋至阁,如果能订丰年最好。”
丰年就是玉鼎宴西边跨院北屋西头被竹子挡着的那间,那是个套间,特别宽敞舒适,外面还有一片竹子,炎热的夏日里,翠绿的竹子是一种相当幸福的存在。
莺歌和燕舞听着太像青楼了。
毛建勇撇着他的温州普通话跟人订台,丰年一星期内都被订满了,毛建勇订了晚餐的瑞雪。
晚上,在玉鼎宴吃完了饭回家,已经快十一点了,柳凌先告诉他,云芝和玉芝现在在火车上,明天早上六点到。
柳长青已经决定了,12号早上他们出发,看情况临时决定玩多少天,计划是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