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玲儿突然叫了一声,身子往一边倒去,幸好苏璃眼快扶住了。
玲儿还未站稳,看了眼前面,“夫人,是他!那个小孩子,上次偷我们钱袋子的那个!”说完玲儿摸了摸腰处,忍不住跺了一脚,被又偷了!
登时,玲儿便要追着那小乞儿出去,那个小孩这次似乎也跑的特别慢,玲儿此时还能看着他。
苏璃连忙拉住,“别追了,我身边还带了些银子,买药材是够了。”
“夫人,之前跟踪我的也定是他,他是不是看我们好欺负,缠上我们了。”
苏璃皱眉往那小乞儿走的地方看了看,她不让玲儿追,是因为她总觉得那个小乞儿是在引她们上前。如今只有她们二人,实在不适合追出去。看来以后出来,还是得带一些人才行。
苏璃这处遇到的插曲,回府之后,仓影想了半天这算不算危害到王妃,最终还是报了上去。
“你是说,那个小乞丐一直跟着璃儿?”
“禀王爷,是。不过我们只是暗处保护王妃,那孩子看起来并无恶意。只有今日似乎是想引王妃去一个地方,幸而王妃没有前去。”
“嗯。”褚彧沉敛神色,看向初九,“以后璃儿出去,替她安排几个侍从。”
“是,公子,我会提醒他们,不会再让人靠近夫人。”
仓影其他没什么可说,便消隐于窗前,书房里好似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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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的翌日,奉天殿上,梁淮帝翻开方御史昨夜递上了的折子,眉头皱的不轻。
“陛下,老臣今日还带了临安城府尹陈子骞实名检举的半本账册,此账册是张峰与人的金钱交往,可惜另外半本似是遗失了。”
遗失了?呵,梁淮帝冷笑一声。
“他才上任锦城府牧不久吧。”梁淮帝冷眼看向吏部尚书杨荣海,“当初平江城核计多了如此多的利银,你竟然未曾怀疑过?”
杨荣海额头沁出冷汗,他是真的冤啊,这种罪怎么敢认!最气的便是账册还只得一半,他是怎么说都说不清了。
“陛下,微臣知罪。微臣绝不该只凭着评核绩考,而不做多调查!可微臣确实只当他是有才之人,没有多加怀疑啊。”
朝上上有人拉一把,有人踩一脚,形势一时间有些僵持不下。张继安看了看言相的眼神,知此时时机已至,躬身出列,“陛下,微臣奉命所查科举泄题一事,亦有进展。”
这话一出,喧闹的朝堂安静下来,只有杨荣海冷汗直流,张峰之事,他还能推脱,可此事,他确实是经手了。皇上什么时候任命大理寺查的,他竟然不知道,也不知这张继安到底查了多少。
偏偏四王爷正巧还被皇上派出到沧州处理事务,他连个保他的人都不在啊!
只见张继安顿了顿,看着杨荣海开口道:“陛下,微臣关押了一名考生,亦是上届的贡生,名叫李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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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剩下的半本账册,初九有些不解,“公子,为何不将整本账册寄给临安城的府尹?”这样不就能一网打尽么?反正账册之中多的是四王爷的人。
“人少,罚的才更重。”更何况,他要的是吏部的位置,其他的人无关痛痒。
“可是公子,里面有四王爷呢。”
“明知他现在不会动褚樾,递上去也是白白浪费了账册,不如再等个时机。”
“公子,那吏部尚书会被撤下么?”
“自然。没有把握的事,为何要做。”褚彧淡淡地开口,科举一事,他一早便替杨荣海埋了祸根,略微一查便都是线索人证,两罪一并,皇上还能饶过他么。
褚彧对初九一贯的寡言少语,初九是不习惯都已经习惯了。他只能偷偷地摇了摇头,谁说公子只做有把握之事,明明对夫人就不一样嘛。
吏部尚书和锦城府牧被革职的消息过了几日才传到平江城,与此相伴着的,是梁淮帝传他年节入京都的旨意。
“公子,我们今年可要回锦城?”
书房里,昨日到王府的圣旨被褚彧摆在桌上。
“不回。”褚彧放下右手把弄的瓷杯,如今看这进程,只能开春二月回,因褚熠那处还差上一些。
“璃儿最近出门可有遇到那乞儿?”
“如今已派了侍从便衣相伴,夫人也不常出府,因此再未碰到。”
“嗯。”
“公子,夫人前两日遣了玲儿来问我,何时回锦城,我还未答复夫人呢。”
“我会与璃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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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城已入冬,褚彧的腿虽还未好,但若按照去年年节的筹备,此时也该准备回锦城的事宜。
苏璃替褚彧把完脉,舒了一口气。虽说她当初估计大约是一年能好,但毕竟人有不同,若是再晚一些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她实在不想让褚彧失望,如今枕完了脉象,终于放心下来。
“还有月余,你的腿便会痊愈了。”苏璃的声音带着欢喜,她能为褚彧做的,或许也只有这一点了。
“谢谢璃儿。”
大概是相信苏璃,又或许是一早便知腿能痊愈,褚彧的情绪并没有很大的起伏,如今能有璃儿在他身边,他已然觉得是足够。
“年节快至,我们何时回锦城?”苏璃边收起布包时问道。
“璃儿,今年我们不回锦城过年节,待二月了再回去。”
苏璃算了下,二月,他的腿差不多痊愈,到那时回去也算正好。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