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京城的风向堪称“山雨欲来风满楼”,因着聂昕之担心、也怕真出门就遇到什么意外,他老老实实地缩在家里。
但不代表对谁都战战兢兢。
反正是在戒备森严的嗣王府见客,真遇到什么不轨之徒,郁容自身也会自保之术。
……咳,一不小心脑补太多。
着实是事故遭遇得有点频繁,有些小小的被害妄想,没什么好奇怪的麽!
怀着各种猜想,郁容在会客厅与杜析见了面。
这位“名花”百合郎,看到他的第一时间便见了大礼,吓他一跳。
杜析仍是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样子,神态之间却是少了几许轻浮,语气庄重:“杜某耳闻名花大会行刺之事,累得小郁大夫平白遭了惊吓,害得……殿下险些出事,真真觉着万千歉意……”
登门拜访,原来是为赔礼道歉。
郁容十分意外,当即温声安抚着公子哥:“杜公子何出此言,行刺之事与你有甚干系?便是没收到杜公子的帖子,我和兄长本有意去集会游玩。”
杜析苦笑,只说了三个字:“苏珩白。”
郁容反应了一小会儿,才知晓他说的是苏琦,便默然了少刻。
苏琦泼毒水一举,倒确是与眼前这人有极大的关系。
然而……
郁容轻叹:“苏小公子所作所为,寻常人如何能想得到,杜公子何须为了他陪个甚么罪。”
杜析道:“到底是杜某不妥,才使得苏珩白他……失了神志。”
郁容摇头:“犯错者不以为错,无辜者何辜之有,杜公子不必因此内疚。”
努力掩饰着对苏琦的不耐烦。
但自始至终,哪怕是无妄之灾,他对杜析未有丝毫怪责之意。
说罢,郁容微微一笑:“若杜公子着实于心难安,郁容便领受了这份赔礼就是,只望莫要为那等无谓之事耿耿于怀了。”
杜析听他这样一说,面色眼见好看多了,没再继续纠结苏琦的事,便是语气一转,恢复到初见面时的自来熟状态:“此次登门,杜某是有一样好物,想与小郁大夫分享一下。”
心知这“好物”怕也是赔礼的一部分,郁容也不推辞,脸上露出配合的笑,带上好奇之色:“不知是什么样的好物?”
适当接受别人的“歉意”,或许反倒更让对方心安。
别看杜析是浪荡公子哥,到底出身魏国府,高门子弟蠢到像苏琦那样的,还真是少到奇葩。
再想想其庶弟之前犯到了聂昕之手上,获罪被驱逐……便是对政治不敏感如郁容,多少也能觉察到甚么。
其是向嗣王府示好。
想想最近,京城被聂昕之搅得天翻地覆的样子,郁容暗暗好笑。
杜析的示好,只要在合理范围内,他受了便是,反正魏国府并没有搅和进这一场动荡当中。
如当真被卷入其中,区区一样“好物”能改变甚么?
当然,郁容素来不是自作主张的x_ing子,有很多事其实聂昕之提前跟他交待过。
行事自有分寸。
心思百转千回,郁容遂见客座上,公子哥拿出一个精美小巧、一时看不出材质的四方小盒子。
杜析掌心托着小盒子,道:“内中是为逍遥神丹,所用之药皆是风波客自万千里海外夷人那得来的。”
他柔柔一笑,风姿堪称“我见犹怜”:“这逍遥神丹算不得贵重,胜在一个‘奇’字,杜某知小郁大夫是为御赐保宜郎,便借花送佛,这神丹送予小郁大夫兴许妙用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