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微总是一副义无反顾的样子,衬得他仿佛又谨慎又小气,但其实他真的更爱自己吗?如果参照人是权微的话,那就是吧。
杨桢蓦然就羞愧起来,既然有人教他别想那么多,那就及时行乐吧。
他将液体倒在手上,垂着眼睛沿着权微大腿内侧的皮肤上往后探索,对方的肌r_ou_越绷越紧,但是没有明显的抗拒,不过在那儿安分不下来地提要求,说杨桢的动作太轻了,摸得他痒的想打人。
杨桢试了好几个力道他还说痒,其实原因跟杨桢一眼,就是别扭,生扛着没动,所以怎么摸他都有意见。
杨桢后来被他指挥得都忘了自己本来要干什么,自暴自弃地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伏到他身上扳住肩膀连同自己一起滚了一圈,跟权微换了个位置,然后闷闷地笑着说:“算了你来吧,我老觉得你要打我。”
权微当然不可能真的在这节骨眼上打他,但他不能算了,这是杨桢自己说的。
而对于杨桢来说,权微开心,他也高兴,这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意义。
人们东奔西走、辛勤劳作,不就是变着法的想活得舒心一点吗。
权微霸占狂的品x_ing不止体现在卷被子上。
他这几天倒是不卷被子了,因为同床共枕的第二天,杨桢自己带了床被子过来,权微怎么看怎么像同床异梦,将被子夹在臂弯里扔回了次卧,发誓绝对不卷被子了。
适应了两天这毛病是有点好转,结果打地鼠一样又出了个新的问题,他又不放过枕头了。
权微的适应x_ing应该很强,因为他养成一个习惯好像只需要3天。
他这两天喜欢贴着杨桢睡,就是忽然对皮肤相贴和摩擦的感觉上了瘾,睡着了都在到处撵人,前天夜里杨桢被他无意识地赶得差点掉下去,半夜可怜地翻过他这座大山,睡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
今天他没有那么过分,只是歪着整个脑袋,侵占了杨桢的半个枕头,隐约睡成了一个颜好、看不出臭脾气的花美男。
杨桢扭头看了他一会儿,并没有想在他额头上来一个早安吻的冲动,睡得好好的,可别招人烦了。
然而他一坐起来,床垫这边起那边沉,微弱的“咯吱”了两声,权微自己却醒了,闭着眼睛在被子里捞人,从杨桢的大腿扒拉到腰,脑袋追过来往人的腿上枕,哈欠连天地说:“每天都起这么早,怪不得长得这么帅。”
这个梗杨桢听得懂,他正在往上身裹睡衣,闻言就笑:“起得再早也没你帅,松手,我得去洗脸了,你再睡会儿。”
权微眯着眼睛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忽然带着被子翻起来,将杨桢埋头盖在了下面:“一个人怎么睡?孤枕难眠,还早,我开车送你,再睡30……35分钟。”
杨桢被他压倒又慢慢扳正,胳膊腿齐上阵地缠了个动弹不得,笑得有点无奈:“那你之前这20几年是怎么睡的?”
权微的脸杵在枕头里,想睡又想说话:“那不一样,那是狗生,这是人生,困!”
杨桢笑得更清醒了:“这么困还要起来送我?”
权微又把头抬起来了,在咫尺的距离里跟杨桢对视,表情睡眼惺忪的,懒出了一种奇异的温柔感,他跟杨桢脑门抵脑门地笑着说:“你辛苦了嘛。”
杨桢慢慢摸出了规律,他的句子末尾只要一加象声词,那八九不离十是在撒娇。
就是这话杨桢没法答,男欢男爱是你情我愿,他……不辛苦。
“我很好,”杨桢捏着他的耳垂搓了一下,“你可以再赖会儿,不用送我。”
权微说了几句慢慢清醒了,他仰着躺倒,将手臂从杨桢脖子下面穿过去,半抱着他丧心病狂地说:“要送,年纪大了,再不抓紧整点甜蜜的回忆,老了就没东西想了。”
杨桢是有点甜蜜,好笑道:“先河不能随便开,今天管送明天不管,那就不是甜蜜,而是落差了。”
权微公然鄙视他:“你就算了吧,我说我送你,你说不用堵车,我去做地铁,这话我听了都有八百遍了,我估计你都不知道得寸进尺怎么写。”
杨桢是习惯自己搞定一切了,不过这样对自己人可能会有点见外,虽然初衷是想体谅对方,好在杨桢上手快,从善如流就闭上了眼睛说:“我现在知道了,我要睡了,到点你叫我。”
权微就看着他装睡。
杨桢奇妙地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装了两分钟睡不下去了,闭着眼睛开始笑。
大清早的没刷牙就别乱啃了,权微没去招惹他,只是在被子里摸了摸他的肚子,说:“问你个正经事,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执行之前还是做了点功课的,看别人的回答都是事后除了一支烟,还要特别注意配偶的肚子或括约肌撕裂。
杨桢扣住了他滑动的手指,摇了下头,辅证道:“你晚上看看,你朋友圈上计步排行榜的第一名肯定还是我。”
权微心想看把你能的。
两人干躺到时间点,赖不下去地起来了,今天赶时间,洗脸台让给“辛苦了”的杨桢,权微背对着他,蹲在卫生间门口刷牙。
——
手背上的针眼扎成了马蜂窝,秦如许终于迎来了她的出院。
她在这个城市已经没有“根”了,出来只能租房子住。
杨桢和他那个房东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谁都没有联系她租房的事,秦如许觉得这两人有点不靠谱,只好给杨桢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