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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在自己公司里分疆裂土武装割据的行动终于宣告结束,战利品是一份不平等雇佣合同,基本限定了方助理十年内不能辞职。
好处是顾总终于恢复日常什么事都交给方助理去干的行为模式了,秘书处为此大松了一口气。
方谨的工作能力是再挑剔的老板都找不出任何毛病的,与此相对应的是,他这个职位的隐形权力也非常大,大公司内不乏总经理助理转岗空降部门一把手、甚至直接外放分公司头头的先例。不过方谨一直兢兢业业做着他自己的工作,能避免发表意见的事绝不主动开口,顾远观察了他很久,也没发现他有任何职场野心之类的东西。
这其实挺不正常的,毕竟方谨有学历有经验有背景,没有野心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的x_ing格特征——哪怕被家族倾轧打磨得异常能忍的顾大少,内里其实也相当的野心勃勃。他一直觉得男人在事业拼搏期不想往上爬就完了,安贫乐道等于浪费空气,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甚至连求学期间交给学校的人民币都对不起,跟一条咸鱼有什么两样。
然而对方谨他是另一套标准,觉得这样也挺好。
他安于现状说明他态度踏实,他没有野心说明他热爱自己的本职工作,多么让人放心的员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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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跟德资造船厂的合作项目终于进行到了交付阶段,晚上公司在五星级酒店设宴款待对接方,顾远带着包括方谨之内的好几个人出席了酒宴。结果德国那边来的技术高层特别能喝,红的白的混在一起往下灌,一帮鬼佬把自己灌得稀里哗啦,顾远手下的人也个个丢盔弃甲,连他自己都去洗手间里冲了好几次脸。
方谨等在洗手间外的走廊上,问:“我送您回去?”
顾远看着他清醒镇定、从容平静的脸,如同看见一只哥斯拉空降到了人民市政府广场上:“你喝了多少?”
“跟您差不多吧。”
“没醉?”
方谨说:“活动活动发散开就好了。”
“……”顾远捂了把脸,半晌用力摇了摇头:“这样,开几个房间把德国佬扔进去,我们自己人愿意留下的也留下。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公司,今晚不回家了,就在这里住一晚上。”
方谨点头照办。这家五星级酒店还有一部分是顾家的投资,这种小事跟经理打声招呼就行了,自然有领班带着服务生前前后后跟着帮忙;顾远在这里有一间长期包房,洗漱用品齐备,临时去休息一晚上倒也不麻烦。
方谨拿了房卡,把顾远扶去房间休息,又把明天谈判需要用的资料一份份整理好放在书桌上。结果顾远站在房间正中,刚要脱衣服去浴室洗澡,突然动作又停了:“方谨。”
“顾总?”
“别弄了就放那吧,我明天早上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