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躺了一会儿,她还是有点心神不宁,翻身下床,去敲季白的门。
季白已经睡下了,听到敲门声,随便套了件衬衣、穿上裤子。开门看到是许诩,微微一笑:“不是说回霖市前,晚上不来了吗?”
许诩却没笑,默默的走进屋里。
季白看她脸色,跟过去。两人在沙发坐下,季白伸手扶住她的后脑,轻轻揉了揉她脑后短发:“说吧。”
许诩简短的说了刚刚发生的事,季白脸色一沉,松开她站起来:“这件事必须马上汇报孙厅,向缅方提出交涉,不可容忍。”
许诩:“我已经汇报过了,孙厅也很生气,马上会处理。”
季白这才坐下。
两人又静了一会儿,季白见她脸色还是不对,问:“怎么了?”
许诩默了片刻,抬眸看着他,轻声说:“三哥,我心里很不舒服。”
季白明白过来——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杀人。她虽然x_ing格冷静木讷,但本x_ing善良,心情自然会波动。
其实比起正常人,她的反应已经算是很好了。
只是,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些许脆弱,有点委委屈屈的叫一声“三哥”。她的言语表情永远都是率真直接的,没有任何掩饰。所以此刻坦然流露的依赖,更让季白狠狠的心疼了一把。但心疼之余,又有那么点淡淡的欢喜。他将她搂进怀里,低头近在咫尺的看着她:“缅甸这边常年战乱,军人行事是会残酷些,不要放在心上。”
许诩默了一会儿答:“我明白,他们根本没有法制观念,而且在珀将军心里,可能这样才能树立对士兵的威信。”
季白就不再开导,过了一会儿,低头吻住她。
天色渐深,许诩已经平复,但心里始终有点堵,下意识就想跟他多呆一会儿,也就没提回房间。季白当然更不提了。
过了一阵,两人就到了床上,季白抬手关了大灯,只留一盏台灯,将她环入怀抱,沿着她的脖子一点点往下亲。大手亦探进裙子,开始游走。
夜色是这样静谧,窗外只有稻田里的寂寂虫鸣。许诩全身都变得灼烫起来,大脑也有些迷醉的晕眩感。可这跟下午时的感觉是不同的,她一点也不紧张,也不觉得窘迫难受,她原本滞涩的心绪,仿佛随着他的触碰和亲吻,得到最温柔的安抚。
看着他在夜色里修长而结实的曲线,闻着他的肌r_ou_散发的微热气息,许诩的心仿佛也慢慢沉溺在他的怀抱里。她几乎是自然而然伸出手,同样抚摸着他的背,他的肩膀,他的腰身……
季白感受着她的轻抚,心头仿佛有滚烫的潮水阵阵激荡。亲吻的动作却愈发温柔。想着她脆弱的皮肤,明天会遍满浅浅的吻痕,心头越发怜惜。正意乱情迷间,突然浑身微微一僵,感觉到她的小手握住了……他猛的抬眸看着她。
其实许诩完全是遵循内心的渴求,想握,就握了。看到季白暗潮涌动的眼,许诩握着不动。
季白翻身就把她正面压在床上。
这一次的亲昵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炽烈和深入。许诩的裙子终于被他褪掉,而他在近乎极致的缠绵后,却拉过薄毯,遮住她的身体,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起来。
他轻声说:“我不想让你以后回想起第一次,是在这么个烂地方。”
“嗯。”许诩整张脸红扑扑的,答得很快,“我也需要准备一下。”
季白倏地失笑,意犹未尽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起身去冲凉水澡。
季白再上床的时候,许诩缩在被子里,笑眯眯的望着他。季白心头一荡,躺上床,将她搂进怀里。过了一会儿,他从床头拿出钥匙串,拆下家里钥匙,递给她:“回霖市等我。”
他这么说,是因为按照分工安排,明天他就要去仰光,跟孙普等人继续追查噜哥;而许诩会和另外三名刑警一起,搭乘珀将军的专列,押送所有犯人回中国。两人至少要分开十几天。
许诩接过钥匙收好,想到他还要在缅甸没日没夜的奔波,为案子cao劳,有点心疼,于是柔声鼓励:“好,我们在霖市胜利会师。”
季白佳人在怀不能吃,还有点燥热呢,听她这句话难免心猿意马——回霖市会师啊……
他深深笑了。许诩疑惑:“你笑什么?”
季白不答,搂紧她:“睡吧。”
——
第二天一早,许诩跟其他同僚,踏上了珀的专列,在珀的军队的密集守护下,押送全部犯人,往中国边境驶去。而季白掉头往另一方向。
☆、45
阳光炽烈的寂静原野里,火车轰鸣奔驰。远处青山隐约起伏,密林望不到边际。
许诩靠在车厢里,正给许隽打电话:“……明天早上到霖市,不用来接,我先回局里报道。没事我挂了。”
“等等,你身体怎么样?没受伤吧?那边气候适应吗?”
许诩:“回来再说。”低头看了眼表:“还有10分钟进山区没信号,我现在要给季白打电话。”说完干脆的挂断。
那头,许隽拿着电话想:靠,10分钟后才没信号,跟我就打了2分钟!
电话接通时,季白和几个刑警正坐在一辆警车里吃盒饭。正是午后时分,拥挤的城市热得像火炉,忙了一上午,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埋头大口大口扒饭。
季白端着饭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