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gt;得统帅如此,便也就是这些兵士们三生三世才能的福气,如果是换了其他的人,怕也是早早的就已经跑远了,又哪里会顾得上他们的死活呢?
事实也的的确确的同安平王所说一样,他和他的将士们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甚至,他还为部下挡下了一刀。
赫连翎御看着飞溅而出的鲜红色的液体,硬是皱紧了眉头,半晌也不曾有过分毫的舒展。
对于一个久征沙场的人来说,莫说是这带着些许腥味的鲜红色液体,就是那生生死死,也是早就已经看惯了的,可为何,这一次,却是这般的触目惊心,动人心魄呢?
安平王的行为举动亦确确实实的触动了赫连翎御那最是敏感的一根神经,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同安平王很相像,却又是有些天壤之别的截然不同。
是啊,他没有安平王闹肚子都是那么高明用兵之计,没有安平王那般忠心耿耿的将士,亦没有安平王的那股子勇气。
同安平王比较起来,他显得是那般的懦弱无能,那般的一无是处。
这也是为什么他再次见到安平王时,知晓安平王也喜欢上林玉明时,心里最深处立即便就涌现出一股浓浓的不安和焦虑。
围剿以后,赫连翎御对安平王,就总会有一种惺惺相惜的错觉。
奈何,战场之上,你若是对他人手下留情,那么,便就应该用性命来换取,毕竟,这刀剑无眼,冰冷无情,所有的一瞬之间,性命攸关。雅文吧
安平王在赫连翎御的胸膛上落下的剑伤,至今,还是清晰可见,落下了疤痕。
每一次,赫连翎御更换衣衫之时,或者,是沐浴更衣之际,胸膛上这道清晰的疤痕都会让赫连翎御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
其实,倒不是完完全全没有办法将这道疤痕给抹去的,只不过,是赫连翎御不愿意去多做功夫,亦不愿意,将这道疤痕给抹去。
在赫连翎御的眼里,这,并不单单只是一道再普通寻常不过的剑伤,这,是他为他的心慈手软和手下留情所付出的代价。
所以,他要留着这一道疤痕,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不要再重蹈往日的覆辙,提醒着他心地善良和惺惺相惜,最后换来的,不一定就都能是很好的结果。
赫连翎御眼睛底下的忧伤越来越浓厚,越来越深沉,犹豫得让人有些不敢去直视,更不敢去乱加猜测。
然而,安平王却是觉得,这样的赫连翎御,他更加的熟悉。
先前,安平王自己对赫连翎御,那也只不过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
如今,却是真真切切的感觉,这赫连翎御,就是在他身边出现过的人,一个让他记忆深刻,却十分不愿意去想起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在潜意识之中,便就将这一段给自动封存了起来,任凭他再怎么去搜寻,那也是没有办法搜寻得到的。
“你,给了我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们之间,以前,是不是见过?”
虽然,这问题问得有些太过于莫名其妙和忽然,但安平王的神色却也是十分的认真的,看不出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情绪夹杂在这其中。
只不过,这终究不是他自己原本的脾气和秉性。
依照安平王该有的脾气和秉性,想来,也是不会就这么早直截了当的就给将话给问了出来。
毕竟,这说话,若是不用自己开口,便就能让对方自个儿将自己想问的问题给说出来,那才叫真真正正的厉害呢!
只不过,这般简单明了的道理,莫说是安平王了,就算是换了其他的任何一个人,那也不就是真的如此吗?
赫连翎御将自己的思绪给拉了回来,稍稍抬了抬眼帘,看向安平王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丝不敢相信和惊愕。
心里如同在这一瞬之间,泛起了万千丈的波澜和涟漪,再也没有办法恢复之前的平静和淡定。
索性,他就只能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微微蠕动嘴唇,迟疑着,却还是没能够说出些什么来。
或许,他还记得自己,可是,他真的还记得你吗?赫连翎御,你又何苦再如此的自欺欺人呢?你们之间,早就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了的,只能是敌人,不可能会成为朋友,以前是敌人,现在是敌人,以后,依然还是见了面就会红了眼的敌人。
其实,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有过那么一瞬之间,赫连翎御曾经在心底的最深处,有过那么一丁点的渴望和奢求。
如果说,他们两个人是生活在一个安稳嗯太平盛世的话,或许,还真的极有可能会成为朋友,或许,这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变得不一样。
然而,将赫连翎御这种念头给斩断的人,便也就是给了他这种念头的人,安平王。
若不是他的那一剑,也许,直到今日,赫连翎御也不肯相信,战场之上,敌人,永远都只能成为敌对的人,不可能会有任何的转机。
这边便也就是赫连翎御将剑伤留下的另一个原因,他要深深的将安平王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好好记住他给自己的这一剑。
说来,这一剑,本不是只该赫连翎御身上能有的。
那一次的兵戎相见,也不知道安平王大伤未愈还是入了魔走了神,给了赫连翎御一个可以杀他的机会。
只不过,赫连翎御并没有像这个样子去做。
是的,和想象之中一模一样,赫连翎御手下留情了,而那恍恍惚惚的安平王却在他迟疑着犹豫不决之际,抬起了手中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