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若是知道哪会向这小老头请教。安然抬头看向正在抱砖头的人,拉着安老爹的手用了用力。
“真的是他?”安林眺望不远处弯着脊梁的少年。一直以为是冲着儿子的衣着来的,反正自己儿子够聪明便由着他折腾。看到那努力劳作的,原来他也有走眼的时候。
“安会计,我真不知季木是您家亲戚?”厂长一脸抱歉的对面前人低头。
“没关系,我也不知这孩子会跑到这里,在你这上班几天了?”没想到这砖厂的老板是小为国的叔叔。
“三天,本来我也没敢用那孩子,可是那孩子说他要到县一中读书,没有学费……”这是什么事!
“没事,这工资?”安老爹看着被儿子拉到远处的人,也不知这么老实的孩子怎么会被他家魔王给缠上。
“一天十块的,我这就让人结给他。安会计,你看这……”
“不用在意,不知者无罪,而且你也是为他好。”安林接过三十块钱,“回去我就好好说道说道他,真给你添麻烦了。”
“安会计,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厂长忐忑的心总算活了,“我送送你!”
“喂,书呆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安然指着漫天荒野的四周。
“要在开学前赚够生活费。”季木心里想哭,为什么总会这么巧被他碰到,而且还次次不拉。
“你就不怕钱够了身体垮了!”人死了钱还在,世上没有比这更悲哀的。
“我被赶出家了。”
“嗯,嗯?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安然怒吼,“说清楚!”
季木把早些天中考过后遇到的事情详细的同安然说了一遍,说出这些不堪再也没了初时的自卑,有的只是对唯一朋友的倾诉。
“你叔叔也不问吗?”安林从后面走了过来。
“啊?安大伯……”在老人灼烧的眼神下季木喏喏的不敢言语。
“爹,你吓着他了!”安然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呆子,你给他说说,我老爹是个能做主的人。”
“我…”看向一大一小鼓励的眼神,季木想了想一口气说道,“叔叔的腿瘸后直到四十才娶媳妇,他比小婶大十五岁。为了小婶孝敬爷爷n_ain_ai照顾好家里,尽量不同小婶争论,才把她的x_i,ng格养的蛮横。因为我读高中,叔叔和小婶吵过一次,小婶一哭二闹三上吊作威胁。家里有老有小,叔叔他不容易。”
“你就卷铺盖滚蛋了!”安然恨铁不成钢的瞪视。
“怎么说话呢?”安老爹拎着儿子往马路的方向走,“季木是吧,你别听安然的,他还小不懂事!”
“安然很好。”看着不停挣脱的小人,“学习好还听话,对同学也好。”特别是他。
“你说的是他?”安林不相信的放下小人,“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骂提拎甩褂!”
“不是吧?”听到全然不同的话语听得季木微呆,他除了跩点别扭点并没什么缺点啊。
“当然不是!”安然坐到前杠上,勾头面向后,“遗传的因素不是我能决定的!”
听到这话辛苦蹬车的安林气乐了,“季木,听到了吗,他就这么无赖,现在连这也怪我。”
本来第一次做自行车很是小心的人紧紧攥着车座,随后听到安然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连那微微的别扭终是除了去。
就这么在安然和他爹叮叮当当,季木安静聆听中,一辆载着三人的半旧二八杠自行车驶向了离县城二十公里的安村。
作者有话要说: 吭吭吭....收藏留评呢.......
☆、季木登门
“这是季木,瞧瞧这孩子长得,长得真俊!”安大嫂在几人互相介绍后便拉起白净的少年。以前就想再要个孩子,后来计划生育不允许,看到季木的瞬间,安大嫂顿时涌出来一股特殊的柔肠。
“大嫂,木头刚从砖厂回来,你找两件安瑜的衣服拿来,让他洗洗换换!”安然指着他的乞丐装吩咐。
“好,我这就去!”安大嫂走时又看了一眼腼腆不知说话的孩子。从儿子的房间找了好些洗的干净的半旧衣服,又拿一双新的布鞋才出去。
“快吃呀!”安老娘笑眯眯的指着桌上的地三鲜热拢招呼不敢夹菜的少年,“当这儿是自己家,别客气!”
季木见碗里垒的高高的菜,眼睛酸涩酸涩,看到突然出现的红烧r_ou_,“谢谢……”
“你…这…怎么哭了?”安老娘傻眼的看着落在桌子上晶莹的水滴,她说了什么?
安老爹踢了儿子一下,自己弄来的人自己解决。安然撇撇嘴扫了一眼低头吭哧的人,“他就这样,整天像个小媳妇,不哭两声心里不痛快!”说完继续夹红烧r_ou_,嗯嗯,老娘做的太香了。
“你这孩子?”安老娘见小儿头也不抬,“季木呀,别生气,小然就这样,没有别的意思!”
“没…”季木怕他误会忙摇头。这几天都是干馒头和白开水对付着过的,突然看到不常吃的白米饭还有红烧r_ou_激动的,是的,激动的!
“没就好,快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虽然听到儿子说过,但是不了解季木心思的安老娘继续招呼。
不过,一旁的安老爹却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哭了。再看向只捡r_ou_的小儿子,心里一阵翻腾,看来这鬼崽子是真该饿上几天。别人都吃不上,他居然还有脸挑食。
“安然,你房间里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