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轮不到你多嘴!”柏仲之冷哼了一声,“现在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您说了算什么啊?”柏少御温柔地笑了笑,“您就这么肯定我大哥对柏氏念念不忘地放不下手?……钱这个东西,多少能算是个头儿?能有身边有一个活生生的人陪着好吗?我哥这次手术,您过去看了他几回?您一门心思地想的是手里的柏氏该怎么抓稳了拿结实了死也不撒手……要是这样子的话,您还不如就当他死在手术台上了好,以后也少对他指手画脚……”
柏仲之冷着一张脸看着柏少御,连说了三个“好”字,“……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你有什么资格说出来这些狗屁不通的话?!你又知道什么?!”
柏少御垂下了眼睛,“柏氏里没有了柏烽炀,它依然是柏氏;但是……”
“但是,少御不能没了我。”柏烽炀沉静地说。
“……喂喂!谁准你这么说的。”柏少御一下子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口气中多少有点儿被人说中了心思后的气急败坏。
“因为,我也是。”男人语气未变地说出简单但是深情不减的话语,转而对着自己的父亲说,“……联姻的事情,你以后不用提了。至于柏氏,我会把它做好的。其他的事儿,不是你该c,ao心的问题。而继承人的问题,不如选贤任能,我以后会把它交给一个能坐稳这个位置的后辈的。”
“不可能,”柏仲之断然拒绝,“只有这个问题绝对不可能商量!我柏仲之怎么可能会把柏氏交给外系旁支?”
“哦~”柏烽炀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这个问题就照着你的意思解决。少御,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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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进了车库,柏少御一边伸手去摸副驾驶座上的酒瓶,一边去解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怎么解决的?就是这样子解决的。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他柏烽炀不松口的事情,别人能逼了去?
况且,偌大的柏氏,又不是他的软处。
推开门进屋,男人已经换好了睡衣,正在翻看一些商业报刊,抬头见他进门来,立刻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柏少御把手里的酒放在客厅一角的博物架上,还顺手翻出了一条彩带,在瓶颈那里,松松地打了个蝴蝶结。
刚把手里的酒摆出来了一个满意的姿势,身后就传来了一股甜香,转回头后才发现,男人手里托了一个小碟子,香味就是从碟子里的甜点传来的。
是蛋挞。
柏少御略微偏爱甜食,但是又不能太甜……也许是熬夜时的习惯,以及甜品更容易补充热量的原因。所以,家里摆放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巧克力,从纯黑加浓到果仁夹心,产地更是网罗了几乎所有国家,甚至有来自南非和巴西的原装口味。
除了巧克力以外,还能受到柏少爷青睐的甜品中,蛋挞就算得上一个。
柏烽炀把碟子递给柏少御,简单地解释着,“今天下午,有一个香港的客户过来谈生意。”
柏少御瞄了一眼,“是在檀岛买的蛋挞?”
“嗯。”男人点了点头。
柏少御看着仍然很少露出笑意的男人,“噗”的一下轻笑出声,“我说……你该不会是特意拜托人家买了带过来给你的吧?”
“那又有何不可?”柏烽炀的眼角也带上了笑意。
“可,非常地可。”柏少御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地想笑,“……带了这么一大路……下次一起去吃好了。”
“好。”
蛋挞再次加热后,除了香味扑鼻外,口味其实差了很多,而且是已经出炉了十多个小时,自然比不得刚做出来的新鲜好吃。
但是,仍然足够给柏少御一个不错的心情。
他想要的,就是这种被肆无忌惮地纵容到底的态度。至于……是不是爱情,旁人是不是理解接受,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喜欢住在那种大宅子里宁愿来住这种小公寓,不喜欢餐餐都要j-i,ng细到鱼翅鲍鱼,不喜欢品味极为高雅地品酒拼派头……但是他又喜欢在衣服和香水上破费去买一些奢侈品,喜欢吃一些很普通但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喜欢凭了兴趣去收集一些可能永远都不会用到的东西。
这些,他都愿意给他,都愿意陪着他一起。
洗完澡出来后,男人已经在卧室的床上了,但是并没有入睡,而是在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翻看。
柏少御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抽走他手里的文件,“你现在应该还需要静养吧?”
“不妨事。”柏烽炀虽然口中这么说,倒是任由人把自己手里的纸张抽去随手丢弃在床头柜上,还散了几张飘飘扬扬地落在了地上。
柏少御用左手摸了摸男人新长出来的硬扎的头发,“还是长点儿好看。”
柏烽炀任由他的手指滑过自己的发间,然后落在眉尖,滑下去,按住唇角,“那就等它长长。”
收回手指,柏少御单手撑在身后,“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他边说边盯住男人的眼睛,“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或者说,你从什么时候想上我的?”
柏烽炀轻咳了一声,眼底开始有着柔和下来的深黑色,“我第二次回国。”
“感谢上帝,”柏少御凑上去吻他的唇角,“如果你说是我11岁那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