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又看了眼他那淡漠的脸,觉得现在这样其实也不坏。
哪怕商总不放手,但如果这麽客气下去,也不是坏事。
反正他们老总也不会回头,该干嘛就干嘛就是。
这世上没有那麽多非黑即白的事,分不清楚的时候就分不清楚,日子过得如自己的愿就成。
自从某次高层会议需要他到场表决,而商应容打了电话叫他去之後,之後的两三次,也是如此。
他们只谈公事,私事完全不谈。
唐浩涛请了一个月的假去处理公事去了,关凌知道唐浩涛的事情全到了商应容身上,商应容叫他去顶顶也是合情合理,毕竟那麽多的事,决策人却少了一个。
商应容这段时间以来平静得过於理智,关凌还以为他会抓住时机跟他又没完没了的磨,但事实并不如此。
自他本月参加会议後,商总的跟踪也撤下来了,这让阿清一时之间都了解不了,只能隐隐猜商总是不是觉得在公司能见到人了,所以就不跟踪了?
猜是这样猜,但在公司,商总也不过份与关总说话,除了公事,别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说,连多看关凌一眼都没有。
他甚至在这个星期里跟姜虎在一家高尔夫球场遇见时,还跟姜虎聊了一会天,礼貌但不热络。
综合他的表现,都让人觉得他对关凌的热潮已经过去了。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关凌一直跟张麒上著床,但已经没人在半夜等著他出来看著他流泪,所以就算不太知道商应容现在的真实想法,关凌也松了口气。
没人会喜欢半夜被人堵,时时被人跟踪的。
何暖阳这个星期六来关凌家做饭,他是上午十一点到的,他把菜塞进冰箱里,把加班到半夜的关凌从床上拎了起来扔到了阳光房里的沙发床上,在关凌还半睡半醒间问关凌:“商应容怎麽手上还戴著婚戒?”
“管他呢。”对商应容,关凌已经完全没心没肺,头埋到松软的枕头,无视s,he在身上的阳光也要接著睡。
他赤裸著的上半身上还有前天跟张麒上床的吻痕,睡裤挂著的那段腰腹间尤为明显,在太阳底下竟然还闪闪发光。
何暖阳看得发笑,伸出戳了戳,问他:“张麒床上功夫怎麽样?”
关凌不得不把头从枕头里抬起一半,点头说:“好得很。”
说完又倒下,因为想起明晚还有场约。
“你喜欢他?”何暖阳没打算放过他。
“年轻又英俊,怎麽不喜欢?”关凌见真的没法睡了,打了个哈欠稍起了点身,靠在了沙发背上。
“离婚手续什麽事办?还是不能办?”何暖阳问著锁事。
关凌顿了顿,好一会才说:“可能是不能办了。”
“所以你就让他戴著婚戒,不办离婚手续,然後看著你跟别人上床?”何暖阳毫不客气地问。
“我们已经分手了。”关凌顿了半晌,才淡淡地说。
“那是在外人眼里,不过这事商应容倒是没再捅你刀子,别人说你们离了他也算是默认,这倒是干了件人事,”何暖阳也坐一边躺著,跟关凌说:“但高层都知道你们没离,也不会离,时间久了,就等於说是他们看著你跟别人混一块,出轨的人就是你了,痴情的人就是他了。”
“那能怎麽办?”关凌挺无奈,“他不离,我也不可能跟他说你赶快找新欢成全我吧,他都跟外面默认是跟我离婚,做得这麽体贴,我还能怎麽样?”
“你没怎麽样,你还往他床上塞人……”何暖阳淡淡地说。
关凌当场翻了个白眼。
“他是想跟你耗,”何暖阳叹了口气,“他在外面这麽风光,在你面前姿态做得这麽低,时间久了,你不心软?”
关凌连话都不想说了。
何暖阳更是直接指出问题所在:“哪天你想跟别人修成正果,有了新的爱人,别人也受不了你和他藕断丝连的关系。”
“新的爱人?”关凌回头跟何暖阳叹气,“你当我放开他了就要什麽有什麽了啊?算了吧,就我现在这处境,有个床伴就了不得了。”
说完也不跟何暖阳再废话了,起了身去洗澡。
“我要全熟的j-i蛋,煎焦点……”关凌边走边定他要吃的。
何暖阳在他背後直摇头,对不爱了都摆脱不了商应容y-in影的关凌真是无奈到没办法了。
有些问题其实还是在著,商应容不签离婚书,在容广的高层里,关凌就还得用他另一半的身份留在容广,这种变相的留人,还是束缚住了关凌,没有让他得到真正的自由。
像现在,关凌就已经不奢望他还会有什麽幸福了。
何暖阳的意思,关凌是明白的。
可是他已经被束缚在容广了,不可能离开。
容广那些掌握在他手里的人脉,不是谁都可以接手的,除了商应容想接手过去才成,连唐浩涛想接手都不可能。
商应容一天不跟他放这个话,他到死都是容广的关总,哪怕台面上没有他,私底下,他还是那个维系很多人与容广的钮带。
而且在很多关系层里,已经有人只认他了。
他不出面的谈判,那些人不会接受。
某个层面上来说,因为商应容这些年来给他的权力,让他已经不能被取代。
在这方面上来说,关凌不得不说,商应容给了他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