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快,没跟商应容一起走。
也就不知道他走後没多久商应容也走了,不过没回家,而是去了陪练房跟人打了两个小时架。
唐浩涛正好那个点跟商应容说公事,谈到他在干什麽,唐浩涛听後奇怪地说:“不是你平时练的点啊?”
商应容冷笑说:“我怕我就这麽回去,把他打死在我家里。”
唐浩涛听了叹气:“你啊,要是真舍不得他,对他好点,就你以前对他的那样,你现在对他怎麽好都不为过。”
商应容听了烦躁,想起关凌对姜虎的态度,喉咙里像堵著一道苍蝇,恶心难受得要命,他不耐烦地对唐浩涛说:“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对他好也没用。”
说著他不愿意再谈这事,跟唐浩涛谈起了正事。
只是挂完电话,回家的路上还是觉得必须要冷静点。
他已经知道,关凌没那麽心甘情愿再回到他身边。
而且关凌也丝毫没掩饰。
他回来只是认输而已……
他看起来对姜虎是那麽的关心……
这让商应容心里的无名火怎麽熄都熄不掉。
关凌正睡著,被身上压著的重量给弄了醒来。
他艰难地从枕头里把头抬起,还没看清人,就被商应容给一把揪住了胸口的衣服揪了起来。
他差点被揪了起来的睡衣给勒死。
“你干什麽?”等商应容松开手,关凌咳嗽了好几声才喘过气来,睡意全无地看著发疯的商应容。
可商应容却是一脸冷静地看著他,“才十一点,你倒是睡得好。”
关凌把枕头竖起,躺下,不耐烦地说:“那你想让我如何?因为被你抓住我跟姜虎的j,i,an情跟你跪地求饶?”
商应容听了,非常冷地看了关凌一眼,随後站起身,脱起了身上的外套,然後扔到床上之後才又一派冷静地说:“我相信你没跟他上床,你不是跟谁上了床都会撒谎的人……”
关凌听了觉得可笑,“那还真是谢谢商总相信我了,在您妹妹都喊我婊子的情况下,您还真是看得起我的人品了……”
商应容正在拆领带,听了关凌含讽带刺的话又停了两秒,随後若无其事地说:“关凌,如果不是想著要对你好一点,如果不是你有你那十年在撑著,你现在已经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拿乔是有限度的,你自己估量著点,别总那麽天真。”
说完,他没再理关凌,走去了浴室。
第二十七章
关凌拿了烟去阳台抽烟,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是人多少都有情绪,只要没死,而他已经尽量把商应容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低了。
不是不想生气,而是生气没用。
以前没用,现在更没用。
所以只能生生把侮辱都受了下了。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都是别人给的,而那些人也不多,不是谁都有那个能嘲笑他的本事。
而现在是商应容本人天天都挑战他神经,关凌也只好去想,可能真是过去的十来年犯了错,造了孽,掏空心思对人好,换来了如今今日这般对待他的商应容。
世事因果循环,不能为自己找到什麽托辞的关凌只能想得开一些。
要不然,他会被自己,被商应容逼疯自己。
关凌抽完烟在阳台睡了,扯了床毯子盖在了身上。
商应容这处的房子和装修其实他都是过了手的,当年他在商应容身边前前後後为他跑腿,有时在大夏天的高温下一滴水也不喝,也只为找到一个能配得上这幢房子的盆栽。
自以为是的煞费苦心,当时确实也是有点想讨好商应容,但最想的,无非是想把最好的都给最爱的那个人。
当初的那种心情,现在怎麽全都不见了?怎麽一点也没剩下呢?
人到了一定年龄,岁月总会变得残酷起来,真相一旦揭露,总是让人无处可逃……
他认为的好,那时对商应容虽然没造成什麽困扰,但多年後,还是反噬了自己。
人生可能怕就是这样,种什麽因得什麽果,真是没得办法啊……
关凌闭著眼疲惫地躺著,十几年啊,就这麽过去了,他爱了一个人小前半辈子,最终一无所有不说,还背了一身的债……
真是失败得很啊,连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商应容站在门前看了关凌半晌,後来关凌没有了什麽声响,他走了过去。
他蹲下就著路灯的光线看著沈睡著的关凌,眼神深沈。
他其实也不明白他为什麽不干脆放了关凌,他有远比关凌要好,要聪明,要识相,更是要能干年轻不知多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