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宝穿着与席之沐一系的西装制服,斜倚在会馆大门边媚气十足地环手看着她,“酒没少喝嘛,要我帮你醒醒吗?老板。”
林森柏一听醒酒二字立刻脸红,一颗美丽的脑袋瓜子晃晃悠悠就低了下去,“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干嘛…”头好晕。
“脸红什么?我是说刚那美女给你嘴对嘴灌了醒酒药,用不用我再给你来一瓶,而已~”咪宝j,i,an笑着说,终于直起身子去拉她的手,“听说很漂亮呢。”
林森柏就怕这种事情三人成虎,结果真的发生了。
她一步一踏,扯着咪宝到门廊伞架旁一个稍微暗些的地方,站都没站稳就急不可耐地解释道:“不是嘴对嘴,是她灌我喝的,用瓶子!不信你查监控录像!”
咪宝是什么表情,她看不清,但她醉得迷迷糊糊的脑子里只剩了要澄清的yù_wàng。
“我想阻止她,可是她强硬得很,今后可能是生意伙伴,我也不能做得太过…就想找你说这个来着…”老伯越说头越低,到最后,脑袋都快贴咪宝肩上了,她还在解释,“我没想和她怎么样,喏,”她把手抬到咪宝脸前,伤疤一闪而近,“五一在黄山时她给我的酒杯刮的,她在伤口上亲了一下,我没让她继续亲。”
松下劲儿的林森柏,话里已尽是大舌头的嘟嘟声,咪宝搀着她酒醉的身子,她还死拗着不让脑袋往下坠,“我现在只喜欢你,钱隶筠,我不要雅典娜…”
……
朝日未诞时,y-in蓝的天,灰色可以想见。
林森柏醉得过了,整夜都保持着同样的睡姿。未被晨雾染透的十指交缠,似乎日出后也不打算放开。
咪宝食指上一只繁华厚礼的指环同时硌着两个人的食指,咪宝想将它移靠向外,林森柏却更实在地扣紧了它…也许不是它,她只是压弯了相关它的指沟,让它更靠近她。
——我现在只喜欢你。
林森柏不说梦话,醉了便四仰八叉。
难得她醉了,睡了,五指还坚定地想要抓住什么。
咪宝一瞬幻觉,两人已经这样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辈子,假象之后,林森柏还是林森柏,诚实勇敢善良的林森柏。是的,诚实,勇敢,善良的林森柏。咪宝很清楚。但她更清楚,她不能对这样的林森柏动心。
她太过了解这个在感情上纯得像水一样的林森柏。
林森柏的喜欢是真的,四个九的黄金一样真,她看出了她的努力,她不忍心让她独自努力,她应该给她回应,可她不能对自己残忍,她不能对林森柏有奢望。
在她心里,林森柏之所以像个孩子,就是因为林森柏没常x_i,ng。今天,林森柏是真心喜欢她的,她对她好,她为她守身,她把她的喜怒哀乐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可是明天呢?完全可以想见,不是那位雅典娜,也会有另外一个人取代她今天在林森柏心中的位置。
两人间的爱,总会在岁月里磨光,林森柏不是那种明知不爱了却还能坚守责任的人,她的诚实、勇敢和善良会给她无穷的力量去追求下一段爱情,却又让人不忍心困住她。
爱情中最可悲的事,不外是两个人爱的长度不同。此事不关男与女,攻与受。就像林森柏极力避免误会一样,咪宝不会让这样悲惨事情发生,她不能爱她。
“……”
林森柏醒来,看见的是一个闭着眼睛无声流泪的钱隶筠,她去碰那些泪珠,冰凉的触觉从指尖一直漫进心里。
“钱隶筠,你怎么哭了?”
“没事。”咪宝背过身去,打算松开两人牵着的手,但林森柏抓得很紧,半点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是我不好,我不该喝她那瓶醒酒药,今后我都只喝你的,好不好?别哭了,我心疼。”
林森柏用两人相牵着的手将咪宝按进怀里,搁在咪宝肚皮上的尾指尖端甚至可以感受到咪宝一点点心跳的动静,“要不,你哭出声来。”
咪宝依旧闭着眼,只是鼻音重重地对她说:“你快去洗澡上班吧,我眼睛干,哭一下润一润你也要管,狗拿耗子。”
“我感冒了,不上班,你想哭,我陪着你,陪到你不哭了为止。”林森柏收紧五指,将脸贴上咪宝□的脊背时,顺便在那方光洁皮肤上轻轻亲了一下,“我和莫茗梓真的没什么,要是你介意,以后我都不再见她了,好不好?”
好一会儿的沉默过后,林森柏支身去看咪宝的脸,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87——舞——
二零零六年六月一日,儿童节。
小朋友们的节日,佳景学校里初中部,除初一年级放假以外,其余年级一律上课。端竹对六一完全没有概念,少放一天假对她来说并没有损失,相反的,像她这种热爱学习的人,恨不能全年无休才好。
儿童节下午的第一节课是数学,班主任大人没带课本,没带教参,没带戒尺,一副昏蒙蒙的样子,只带张嘴就来上课了。端竹中午去找她问问题的时候她还在睡觉,睡就睡吧她还抱着棉被摆出了极为猥琐的造型,端竹站在床边问了她几道流体力学方面的习题,她半闭着眼睛听,半闭着眼睛讲,说公式时速度快得端竹做笔记都来不及,现在,郝君裔照是那种状态,讲抛物线的问题,她随手抄起一根马克笔就在白色的“黑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