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真大,”咪宝弓下腰,挑起她的下巴,一巴掌照着她的左脸甩上去,四个纤长的指痕很快浮现在她粉白粉白的脸上,“连我的老板也敢碰?”咪宝手指身后的林森柏,弄得林森柏一愣一愣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要命了?”
说话间,半掩的板门被人暴力推开,十几个j-i,ng壮凶狠的男人冲进屋来,领头的小个子一个箭步冲上来扶起咪宝,“钱经理,你没事吧?”活像是她挨了揍。
林森柏认得这人,咪宝在会馆的时候他从来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咪宝所在的包厢门口,不是会馆警卫,但也不是被会馆禁止进入的喧杂人等,所以应该是馆中馆的…嗯…类似护院武师一样的存在。
“没事。”咪宝不着痕迹地侧过小个子,走回林森柏身边,看着林森柏,背对挂在屋子中央的日光灯光,做了个只有林森柏和端竹才能看见的鬼脸。“我们现在要带华端竹走,如果她同意,你们谁有意见。”咪宝转而面向一站一蹲一跪的三个人,说的是问句,用的却是陈述口气。
十多个高高大大气势汹汹的肌r_ou_男站在端竹家二十几平方的空间里,形成一个蔚为壮观的场面,邻居们担心端竹的安全,纷纷涌到端竹家门口,有几个手里还拿着擀面杖之类的东西,这种情况下,三人就是再财迷也不至于迷到连命都不要,撞撞跌跌灰头土脸地扒开人群,溜了。李n_ain_ai急忙奔到端竹身边,握住她的手,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前,连连哭喊“我苦命的娃娃呀…”
咪宝也不啰嗦,指尖朝地,摇摇手,让壮汉们都站出屋外,顺便驱散了拥攘人群,只留一句“端竹今晚不能在这儿待,明天还要考试呢,再闹一场学分积点就没了”便自己也走出去,站在屋檐下,静等屋内人。
好半天,林森柏牵着目光呆滞的端竹出来了,李n_ain_ai从敞开的暗格里掏出里面仅剩的几张票子,又从自己衣兜里摸了几张一齐塞到端竹手中,曲着由于腰间盘突出而有些脊柱侧弯的腰,边替端竹抚平额角有些散乱的发丝,边抬脸对林森柏说:“林小姐,端竹先拜托给您二位照顾了,等他们那劲儿过去,我老太太一准上门把她接回家住。”中午时,“他们”的劲头实在要命,砸门砸窗,撬柜揭床,用不堪入耳的语言骂端竹骂得整个巷子都听得见。报警,警察迟迟不来,四邻又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小市民,李大妈良心再怎么大大地好,也不敢在那时候出来惹是非,同理,在有可能受牵连的时间段内,李大妈为了自家人的安全和脸面,就算再怎么想拉端竹一把,也不敢让她住在自己家里,毕竟,那张一纸抵万金的房产证还在端竹手里,祸患无穷。
“李n_ain_ai,你放心吧。”林森柏笑着接过李n_ain_ai递给她的一身半旧校服,低头问端竹:“咱们走吧?”见端竹缓缓点了头,她便牵起端竹没捧罐子的一边手,将端竹带进咪宝撑起的伞里,疾步离开此一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