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虽然心疼儿子,又怒火万丈,但此时也不能上去打柳儿娘,见儿子满脸是泪,眼望着他哭求。一个劲地重复“打洗”,他无奈之下只好道:“锋儿,这婆娘已经死了。瞧,她不动了哩。”
石头娘也急忙哄道:“娘跟张婶子把她打死了,死得透透的了。”
孙金山怒道:“赵三!”
赵三脸色不善地看着他道:“咋了?连句话都受不了了?那要不要我照你孙子脑袋上也来这么一下子,过后随你咋哄,就算你说我已经死了埋土里了,我都没话说。”
孙金山气短。无话可回。
赵锋听了爹娘的话,止住哭声,睁着含泪的朦胧双眼,小鼻头红红的。盯着柳儿娘瞧了一会,先打了个嗝,认真地对赵三道:“没死,动哩。”
他这回把话说清楚了,还抬手示意赵三看,又对他娘道:“娘,没死,还动哩。”他是看见柳儿娘的手臂动了,所以这么说。
好些个人已经忍不住偷笑起来。又不敢笑大声,只得背过身去。
赵三两口子也哭笑不得:这个小儿子一向是不依不饶的x_i,ng子,几个月的时候惹恼了他,就能哭一个时辰不歇嘴,他今儿算是把柳儿娘给恨上了。
孙铁柱气得对赵三道:“三叔,就算他小,你也不能这么由着他哩。”
赵三眼一瞪。张嘴就要骂,菊花见他们掰扯没完,忙提醒道:“三叔,三婶,先送锋儿去集上吧,他脑袋上这个包看起来吓人哩。”
她十分的忧心,谁知道这娃儿脑袋里面有没有受伤?若只是跌了个包,自然不要紧;若是伤了里面的神经、血管啥的。那可就麻烦大了。
赵三这才慌了,跟石头娘说了一声,转身就走。
孙金山大喝道:“慢!把人打成这样就算了?”他嘴里说着话,眼睛却瞧着张家人,意思很明显,这是要张家担负责任。
菊花跟槐子站在何氏身边。根本不理他;张大栓刚要张嘴,被张槐拉住了,摇摇头,示意他看李耕田。
李耕田见他又扯到原先的话题上,y-in沉着脸,嫌恶地瞅了柳儿娘一眼,道:“你们还有闲心在这扯?都不着急赶紧送人去集上瞧大夫?既然你们不急,那我就慢慢来断这个是非。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死了人甭怪我耽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