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头一回进灵堂时,姑n_ain_ai的y-in魂没准真在,那油灯就是她发怒弄倒的;第二回等大家伙都进去了,她就没法子了·所以借了葡萄的手干这事,葡萄又小……”
青木连连点头道:“有些道理。自古人鬼殊途,若没个节制,岂不都乱了?”
菊花点头道:“我也奇怪,虽然明晓得第二回是葡萄弄的鬼,可第一回的事情确实不一样,咋说哩?那会儿我真是觉得y-in风直吹,汗毛乍起,想走还动不了,老觉得姑n_ain_ai在身边······”
正说着,坐在青木肩头上的葫芦忽然开口道:“爹,姑太太怕人”
青木忙道:“葫芦不怕,姑太太最好了,最喜欢葫芦哩,你刚生下来的时候还抱了你。”
葫芦撅着嘴道:“没喜欢葫芦,姑太太不笑,老太太笑。”刘云岚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葫芦,你在哪瞧见姑太太了?”
众人这才觉得葫芦的话有些怪,他嘴里的老太太是外婆汪氏——汪氏总是笑眯眯的——这大家是知道的,可是从会记事起,他还没见过自个的姑太太哩
葫芦道:“姑太太在……大箱子上面······”
这下众人可惊呆了,菊花更是浑身起j-i皮疙瘩:葫芦真看见大姑n_ain_ai,在棺材上面。这可不是误撞或巧合了,这么点大的娃儿根本不会撒谎哩。
她牙齿打颤,拉着槐子道:“葫芦……芦咋能看见哩?”
葡萄早吓得面无人色,挤到几人中间,不敢超前也不敢落后。
槐子忙揽着菊花安慰道:“小娃儿不一样哩。”
刘云岚还在一个劲地盘问葫芦,是不是灵堂里的那个长长的大黑箱子,姑太太是坐着还是站着等,不过葫芦也说不清,只说姑太太在大箱子上面,他对她笑,她也没笑。
青木叹口气道:“大姑n_ain_ai肯定是对葫芦笑的,不过她对小辈笑的时候,也就咧下嘴巴,不像外婆和二姑n_ain_ai,笑得满脸开花。葫芦想是见姑n_ain_ai不睬他,他就记上了。”
刘云岚对菊花解释道:“小娃儿眼睛干净,容易瞧见这些y-in魂。不过咱葫芦身子骨结实,也是个阳气重的,要不然昨儿怕是要受惊,不过,咱家去还是要买些纸钱烧给大姑n_ain_ai,保佑咱葫芦。”
菊葩纳闷地问道:“大姑n_ain_aiy-in魂就算被葫芦瞧见了,应该也不会吓他吧?”
刘云岚道:“不是大姑n_ain_ai吓葫芦,是…···那y-in气,一般人受不住。你不也说,昨晚上刚进灵堂时,觉着y-in凄凄的么?”
菊花点头,看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撞了邪气
又说了些表叔们的事,青木叹气道:“这门亲差不多就这样了,大姑n_ain_ai一去,情分就差了一层。表叔们要是不跟爹亲近,这门亲就要断了。”
他有些郁郁不闷,倒不是说有多舍不得这门亲,而是为了他爹郑长河,爹少了个长辈关爱,本家又没有兄弟姐妹等至亲,怕是要难过好久。二姑n_ain_ai怕也是不成了,要不然姐姐死了都没来奔丧哩。
菊花也理解哥哥话的意思,对他道:“咱做儿女的多孝顺些。我看爹心里难过的很,怕是要好久才能缓过来哩”
槐子却道:“不怕,一个葫芦,再加上板栗和小葱,让爹开心也容易的很。”
菊花等人回到家,日子又恢复平静,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过。过了十五,送走张杨后,张槐便召集佃户吴家父子和王家父子在菊花买的荒地里忙活。
山下挖池塘、打井,山上开荒种竹,吴老头和王老头带着儿子们干劲十足。东家只雇了他们两家来帮忙,本来是淡季,他们却一天能挣十五文钱,这样的好事上哪找?因此干活也是实打实的,并不偷工减料混日子,不然下回东家有事怕是不会让他们干了。
因种竹不能耽搁,所以安排吴家和王家在山上开荒,连两家的媳妇也上山帮忙;张大栓父子带着刘黑子在山下挖池塘。
菊花带着葡萄去地头看过一次,又更改了规划——将那鱼塘改成五亩大小。这样一来,光靠这几个人挖就太慢了,她便又让刘黑子回村找了几户人家来帮忙,索x_i,ng花些钱一口气将这鱼塘挖好,也省得公爹和槐子跟着受累。
她一边忙荒地的事,一边还要惦记娘家,因为郑长河帮大姑n_ain_ai烧了头七回来后,就病倒了。
“爹,你先喝些玉米糊,回头我再下碗面给你吃。”菊花对有些消瘦的郑长河劝道。
她手里端了碗玉米糊,坐在床沿上,看着头上缠道白布的爹,背后垫着枕头,懒懒地靠在床上,跟做月子似的,有些想笑。
郑长河心情不好,便耍赖不吃玉米糊,说想吃酱焖黄豆,还要泡一大碗锅巴。菊花当然不会答应他,于是便哄小娃儿般哄他。
她用小木勺子拿了一勺玉米糊,端得高高的往下倒,那浓稠的玉米糊便连成一道线往下泻,“瞧这玉米糊熬得多粘糊,我还放了些r_ou_沫在里面,好吃的很。就着这酸笋,热热的喝一大碗,出一身汗,人就舒坦了。难不成爹想一直在床上躺着?是不是爹怕干活,嫌荒地买多了,所以装病在家躲着?”
正说着,杨氏进房来白了郑长河一眼,对菊花道:“不吃就算了,你甭哄他。还娇气起来了。他乐意在床上躺着就随他去,咱明儿下地,少了他照样种田过日子。”
郑长河抱怨地瞅了杨氏一眼,无奈地接过菊花手中的碗,“呼噜噜”喝了起来,许是饿了,那酸笋又是开胃的,他吃得很香。
第三百八十八章 再起争端
不过郑长河心里还是不大顺,喝了大半碗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