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然而卡尔艾尔望着对方挑眉质疑，一点也不感到后悔。
他知道自己眼下其实还有和解的路可以后退，他可以反悔，他可以道歉接着推托是一时失言。他明明懂得这些，却只是从容不迫的站起身子──一如既往的坚定不移、毫无退让。他没有伸手去触碰那份契约，没有被私人感情冲昏脑袋，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以及所处立场，他不过是镇定的想道：‘如果我这一次妥协了，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
然后我与昨天再也不是相同的人。
于是他开口。
“我说。”
是时候验证一下退休这么多年，他在魔法防御与临场反应上究竟有没有退步了──为了那些愿意寄予他希望，并且赋以他信赖的，他同样爱着的人们。卡尔艾尔重复了一遍那三个近乎挑衅的字句。
“我不签。”
狭窄的会议空间就此凝固。
相较雅立纳特使，另一位年迈的谈判领导者些微楞神。似乎压根没有想过卡尔艾尔会选择帮助他们：一颗因为邻近《雅立纳》权威统治的边境，于是成为下一个侵略目标的小小星球──他们没有资源没有特色、没有任何值得为之牺牲的东西，压根不敢奢望正义联盟愿意为此伸出援手。所有人都绝望了，所以身为领袖的他才会签下这种屈辱的条款──明明就连第两百六十七届联盟主席也一直迟迟没有给予他们的求助回应──
然而，现在。
此时此刻。
“我以正义联盟【见证外交部门】中立人编号a000001【卡尔艾尔】的名义在此宣布会谈结果。”
年长的星球首领摒住呼吸，紧张万分的盯着名誉主席一边瞇眼回敬某位特使越发尖锐傲慢的视线，一边挡在他的身前，彷佛无声发起对立宣言。
“本次会谈《契约》内署条款对等x_i,ng与公平x_i,ng失准，因此永远不会列入正规成立记录。juue将不负责保障并且不予以承认相关规范的公信力与有效期间。”
他们不知何时已被人群包围。雅立纳裔特使的一打‘随护’，在长官的冷笑下抬起手臂，瞄准两人开始吟咏攻击咒文。
“按照新row条例，本次会谈内容全程除会谈当事人、经双方当事人允许之第三人，不得以任何形式泄露、会知、通告、暗示第三人。”
卡尔艾尔眼睛眨都没眨。
“见证结果即刻生效。感谢一切对于中立人部门之信任，与您们的合作十分荣幸，我们期待下次邀约。”
π接口λ区号星系的第十一公共会议空间轰出一阵巨响。
……
公元4000320年，往后断断续续，远超过一千万年的宇宙大战正式爆发。
自远古以来长期阶级森严、以奴隶制度统一领土居民的雅立纳人因为不满【中立人见证署名】的要求为卡尔艾尔所拒绝，以针对会员星球的侵略为辅、破坏正义联盟一切设施为主，公开对《第一百三十六届星际联合会》展开武力攻击。
名誉主席的第二故乡，太阳系第三行星首当其冲。
初代顾问，意即超人配偶所遗留下来的韦恩大宅一夕焚毁，连同卡尔艾尔费心经营了超过上万年的地球对外交流中心（前高谭市），连带地球五分之三的大陆地表，皆不复其原貌。
至此。
一直到公元19980347年，第九次宇宙大战终于落幕。
雅立纳领导阶层四散无踪，正义联盟大获全胜。
布鲁斯韦恩曾经活过的痕迹，在这和平年代，除了藏在某个虚幻空间里的时间静止真身（卡尔艾尔很少有机会能去看他）、地球户口记录上面的一行小字（确认其死亡事实，享年44岁）、一本正在书写中的杂谈（记录了许多东西，承载着回忆）、一份27岁时的肖像画面（笑得年轻、天真、轻浮而幼稚，一点没有蝙蝠峡应有的样子）……，就只有一枚，卡尔艾尔随身携带的金属戒指，总是静悄悄的躺在他左边胸口的外套内袋里面。
那对一个直到世界末日身体也不会衰老腐败的物种来说，是最接近心脏的位置。
……
【地球时历：公元20xx年】
……
“你们这群小盆友真是太不会享受人生了！”这是康诺格雷森的原话，也是大部分超级英雄更加确信‘这货真是高谭阔少爷儿子’的理由，“好好一个暑假，怎么能一直窝在这种地方呢？我带你们出去玩儿！”
──慢着这种地方（＝正联瞭望塔）又怎么了？！
众人瞪着他看，然而支援官长只是很愉快的从背包内掏出一副（兼具时尚流行的）黑框眼镜戴在脸上（“哦耶这样我看起来就跟爸爸不一样所以可以放心出门玩啦！”）。面对肯特记者一脸吃土的表情，只解释了一句“看啥子呢！这是我们当代潮流！”──凭良心讲这的确不是谎话，自从超人亲笔撰写的那本《我所见证的一段历史》畅销全宇宙以后，他们的次元就刮起了一道眼镜狂热──最后这甚至成为了【支援部门】成员票选的‘伪装必备配件’（全数内建追踪器、讯号发s,he器以及各种科技功能）。
总而言之，以上馊主意（＝出门玩儿）最后有了夜翼大大的无私支援（贡献一张韦恩宅出品的无上限黑卡），康诺格雷森就这样，和两位法律意义上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