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杰的小脸儿一片惨白,他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死定了!呜呜呜,他好想回家!
眼看着就要挨上去了,房门突然被打开,一路急奔过来的祁树看到眼前这一幕,面上一沉,眼底闪过寒光,一个箭步蹿过去,一把把叶飞扬拉到怀里,直视萧三,声音沉稳:“飞扬是罪臣的爱人,还望主子高抬贵手。”
萧三只觉得失了温度的指尖分外的清冷,他收回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爱人?我怎的不知?”
祁树心头一震,正待说什么,怀里的叶飞扬却不安分了。似乎是察觉到祁树的到来,找到罪魁祸首的叶飞扬一把揪住祁树的衣襟,怒道:“祁树你这个骗子!我都告诉你我所有的事了,你居然连你是将军都不说!你一个大将军跑到荒山上当猎户,真是吃饱了撑的!不对,你是为了你那个什么恋人!守了他十年是吧!现在是不是该回去继续当你的大将军了!”
祁树扫了眼桌面,看着那壶白酒,顿觉头疼,连葡萄酒都会喝醉的人居然还喝白酒,难怪会醉的这么厉害。跟醉酒之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祁树强硬却不失温柔地把叶飞扬禁锢在怀里,并没有解释什么,只诱哄道:“你醉了,要不要陪吉祥睡会儿?”
听到吉祥,叶飞扬的眼睛又亮了几分:“我警告你!你走可以,不许把吉祥也带走!他可是我儿子!不是你的!”
“他是你儿子,我不会让吉祥离开你的!”祁树颇为无奈,原来在叶飞扬心里,他还比不上吉祥重要。只是眼下并不是讨论这个的好时机,想到萧三还在一旁,祁树的心里就觉得不踏实。
萧三看着叶飞扬在祁树怀里撒泼,心里竟生出些嫉妒之心,忍不住想要把那人抢过来,让他在自己怀里冲自己撒泼才好。只是这想法刚一冒头,便被他给压了回去,刚刚他对叶飞扬动心,甚至忍不住动手,就已经是大大的不该,在眼下这种形势下,得罪祁树是绝不明智的。
祁树不愿再在萧三面前逗留,更不愿叶飞扬再露出更多诱人的姿态,当下把他抱在怀里,冲萧三道:“今日之事,是罪臣之错,他日主子若要责罚,罪臣一肩承担,只是飞扬醉得厉害,请容罪臣先行告退!”说着,并不等萧三的回话,径自带着叶飞扬离开了。
萧三看着祁树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直到许多年后,他都时常忍不住在想,若是此刻,他没有放祁树离开,强行留下叶飞扬,是不是就能把那人留在自己的身边了。
许久后,萧三回过神,重新又坐回去,端起酒盅,仿佛这才看到跪了一地的人,漫不经心道:“都跪着做什么?起来给我斟酒,弹首好听的曲儿。”
方正杰依然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瞅着萧三,心里在猜测他什么时候会赐死自己。
萧三一口气喝了三杯,仿佛急切地想要把什么吞进腹中一般,这才转头,似笑非笑地望向方正杰:“难道地上比较舒服?”
方正杰立刻弹起来,猛地摇头:“回主子的话,地上一点儿都不舒服!”
萧三淡淡道:“继续唤我萧哥哥罢。”
方正杰怔了片刻,以为自己听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谢,谢谢萧哥哥!”
“哇啊……哇啊……”
吉祥洪亮的哭声从一旁传来,萧三顿时皱了皱眉:“你去瞅瞅吉祥,快让他别哭了!”
“是!”方正杰立刻小跑进隔间儿里,手忙脚乱地抱起吉祥,笨拙地拍着他哄。心里偷偷的庆幸,主子今天真是太宽宏大量了!不过,瞧着好奇怪啊!
第92章 陌生的人
祁树半抱着怀里并不老实的叶飞扬,刚出房门就瞧见了老鸨带着两个人一脸紧张在那儿巴望着,看到他带着人出来顿时松了口气,许是刚刚看到祁树满脸寒霜的冲进来怕他惹事。
“有没有安静点儿的房间?他醉了,怕吵。”祁树一面按住怀里不安分的叶飞扬,一面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这话。
老鸨平日里这些事儿没少见,当下连连点头:“有的有的,后面有套小院儿,里面有干净的房间,我让人带你们过去。”
“有劳了。”祁树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片一个小银元宝放到老鸨面前,那老鸨立刻眉开眼笑地接着了:“这位公子您可真是客气,您要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小四儿,来,你带客官去后院儿那个最好的房间里去歇着,要好生伺候着,千万别怠慢了!”
祁树带着叶飞扬跟着那人,转了几个弯儿, y- in 靡的气息渐渐散去,四周也安静下来,走在前面的小四儿安安静静的在前面带路,走的不快也不慢,一直走到一间屋子门口,这才停了下来,推开房门,进去点亮了几盏灯,这才转身冲祁树躬身笑着:“公子,您看这间成吗?”
祁树扫了眼房间,并不算大,布置的还算小巧雅致,颜色有些偏粉色。闻到空气里淡淡的馨香,他的下巴点了点那香炉:“把香炉灭了吧。”
“哎,好的!”那小四儿立刻麻利的合上香炉的盖子,盖得严严实实:“公子还需要什么吗?小的去给您准备。”
“不用了。”祁树又从怀里取了块碎银子:“有劳了。”
“谢谢公子!”那小四儿惊喜地接过银子,躬身退了出去,还给他们关好了房门。
祁树这才低下头看着怀里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的人,整个人呆愣愣的,全然没了刚才的气势,眉宇间的褶皱仿佛含着浓的化不开的忧